花园的时候,吟欢忽然脚步一错,竟然拐了个弯,奔向一堆假山后面,安德有些诧异,嘴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什么,也跟了过去。
“婉妃的死果然是另有乾坤么?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看虞贵太妃在那发狠,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向来不打眼的婉妃居然是老主子的人。洛嫔也真是倒了大霉,惹到了婉妃这个有后.台的替罪羊……你听着可也别说出去,洛嫔她其实……”
声音越来越低,夏吟欢挑眉,眸子里浮上一抹盎然,却不达眼底的笑意,轻轻冲身后的安德摆了摆手,吟欢不动声色得放慢了脚步,俯身悄悄走了过去。凝神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恩?吟欢皱眉,回头瞟了眼安德。
吟欢走了很远也没听到后面跟上来的脚步,不由得停下回头看看什么情况,老远儿就看见安德目光呆滞,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
呵呵,吟欢淡淡的摇摇头,想了想,没说话,转身往回走,如今这婉贤宫,不去也罢,虽然没有看到那两个宫女长什么样,但是声音她却是记住了,不论怎么样,总归是有了一条线索,不过,她去婉妃宫里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若是没有人能预卜先知,那么今天御花园这一出戏原本是导演给谁看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安德,我们立刻去安宁宫。”
吟欢一拂衣袖,转了个方向,便改变主意,朝着安宁宫而去。
安宁宫里,太后与虞贵太妃之间早已经剑拔弩张,“近来宫里宫外都不太平,你身为后宫的主子,有没有替大擎国的江山考虑过?将这么一具尸体放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虽有石灰护着尸身,但总归是不吉利的。此案久久未能查到线索,逝者已矣,何不让她安息?”
“太后这话说得轻巧,婉儿是臣妾胞弟的唯一血脉,如今死得不明不白,怎么能说这么算了?之前你们明明还说可疑的人是皇后,转眼间,便又说苦无证据,真是当臣妾是三岁娃娃么?”
吟欢从殿门进来的时候,正巧听到虞贵太妃这样说着,她看着站在面前的中年妇人,三千青丝仍然黑如泼墨,一袭大红长袍,大红,在宫装里面,以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穿上的,由此可见,她的身份果然不一般。而太后对于她的咄咄逼人,居然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在见到吟欢进来时,太后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
“臣妾参见太后、虞贵太妃。”
虞贵太妃转过身来,冷冷的扫了吟欢一眼,毫无瑕疵的五官上,一双清如寒潭的眸子,柳眉樱唇,绝色无匹。着一件素兰长袍,里面着一件月牙白宫装,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吟欢淡淡一笑,“臣妾夏吟欢。知道今日虞贵太妃娘娘对于婉妃的死心有不甘,臣妾身为六宫之首,此事责无旁贷,与太后无关。”
“哼,你便是皇后?听说自你坐上后位开始,后宫的事便没少过,婉儿的死也是不明不白……”
“虞贵太妃。”吟欢淡笑着打断了虞贵太妃的话,“在后宫之中,臣妾只知道要恪守宫规,少言少行,尽量替太后和皇上分忧,而不是无中生有。”一句话,恭敬中又不乏斥责虞贵太妃说话过了头。吟欢绕过她走到太后的跟前,屈膝福了福身,“太后,这件事确实已经耽搁已久,臣妾多番打听,仍然没能将真凶查出来。”
“只怕,贼喊捉贼,真凶永远都只能逍遥法外。”虞贵太妃冷冷的看着吟欢,嘲讽的说道:“皇后多次立下大功,民心所望,自然会有人从旁包庇,哀家只是替婉儿感到可悲罢了。”
“虞贵太妃娘娘。”吟欢转身,冷冷的看着她,“如果,臣妾有办法于一个时辰之内查出真凶,不知太妃娘娘可能答应臣妾一件事?”
“一个时辰?哈哈哈哈,真是荒谬,一个月的时间,你都无所获,如今,一个时辰能成何事?”
“能不能成,臣妾自有分寸,到时候若是臣妾言而无信,就请太后娘娘重罚。太妃娘娘意下如何?”她淡淡的笑看着虞贵太妃,进退得宜,却是处处护着太后。
“是啊,妹妹,既然皇后说她有办法,你倒不如多给她一个时辰的时间,你我二人再争执下去,也无计可施啊。”太后笑着走到虞贵太妃的面前,“我们姐妹二人也已经许久没有聊过天了,来,你就在此陪哀家聊聊,查案的事,就交给皇后去做吧。”
虞贵太妃沉思了半晌,沉声说道:“哀家便依你二人所言,若是一个时辰之后,真凶尚无消息,就不要怪哀家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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