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
从停尸房出来以后,苏宸用去了两块皂角,洗手。
叶宋嘴里叼着根草,幸灾乐祸道:“其实你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就是心理有阴影。还不如削去一层皮呢。”
估计他以后碰一次女人就会想起一次今夜的场景,实在是很煞风景。
苏宸刚想反驳几句,怎料像是被气岔了气,头偏向一边就咳嗽了起来。这一咳还没休没止了,半晌停不下来,越咳越凶。直到他伸手捂住唇,闷闷地压抑。
叶宋收敛了声笑,安静地看着他,以及他手指缝里缓缓淌下来的殷红血迹。
等苏宸咳完了,若无其事地擦了唇边的血。
叶宋啐地一口吐了草,声调没有起伏地感叹道:“还真是忧思劳疾到吐血啊。要是南枢见到你这个样子,定是舍不得走。”
苏宸笑了一下,道:“那你呢?”
“我?”叶宋笑睨了他一眼,“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及时岔开了这个话题,道:“你发现了什么?你觉得凶手是女的?”
叶宋悠悠道:“被挖去了双眼,赤身**,还涂了胭脂,不像是泄愤和嫉妒吗?只有女人才会嫉妒女人。当然也有可能凶手是男的,他自己性无能,所以想展现出一副死者被强暴的样子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她起身往外面走,“我回去了,明天去那胭脂铺查查。”
苏宸跟在她后面,道:“我送你回去。”
叶宋回过头来,不悦地挑眉:“你是怕我不能安全地到家?”
“不是。”
“不是最好,你也不用送我回去。”
话是这么说,可叶宋在前面驱马走着,苏宸总在后面十步开外跟着。叶宋加快赶马他也赶马,叶宋放下速度他也放下速度,直到亲眼看着叶宋在将军府前下马进了家门,才放心掉头。
苏宸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人只有在失去了确认了那不属于自己之后,才总是想要珍惜。从前,为什么他就没有想过对她好些,和她一起逛街,送她一起回家呢?
第二天,苏宸又来接叶宋了。并丢给叶宋一只小巧的圆形胭脂盒,胭脂盒表面有红色的海棠花图案,看起来十分精美。打开以后,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鼻,里面还剩半盒没用完的红色唇脂。
叶宋看了一会儿又合上,问苏宸:“女人都喜欢胭脂?”
苏宸转身带着她往莺翠斋的方向去,道:“个别的除外。”
这个别,不用多说了,除了叶宋还会有谁。
胭脂铺落座在京城最繁华在地段,来来往往行人很多,但是都不敢靠近这家不吉利的铺子。铺子门前站了两个官兵,任何人不得闯入。
见苏宸和叶宋来,负责守在胭脂铺的官兵主动打开了莺翠斋的大门。进去一看,铺子的柜台上琳琅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胭脂,胭脂盒一应是十分精美的图案。只不过数日未曾打理,已经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莺翠斋不算京城最大最豪华的胭脂铺,但是却是最玲珑剔透的胭脂铺。叶宋查看各种胭脂,道:“这里的老板应是个七窍玲珑的人物,死得怪可惜的。”
苏宸道:“不然案子也不会移交到大理寺来。”
叶宋在柜台上翻翻找找,找出几盒精美的胭脂,然后塞进自己的兜里。苏宸见她如此,不由问:“你拿这些干什么?”
叶宋道:“给我三妹用。”
苏宸抽了抽嘴角。
两人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找到了案发现场的那种大红色的唇脂,四周有紫色罗绫做点缀,一看便是铺子里卖得最红火的一样商品了。
苏宸便又道:“看刑部移交的资料上说,这莺翠斋的老板靠自调胭脂获得女客们的喜爱,女客上铺子来不仅买他的胭脂,还喜欢他这个人。他是个很善于在女人群中游走的人。”
“那也不能断定他是凶手,刑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叶宋扭头问,“你查阅过这铺子的账本没有?”
苏宸略微一低头,便撞进叶宋那双不含柔情和波澜的琉璃眼珠里,琉璃本就是没有温度的。他半刻的晃神,定定地看着她,道:“查过了。京城里好几家青楼都喜欢在他这里订购胭脂,除了批量销售以外,别的零散销售没有详细记录。”
叶宋翻了一下苏宸递来的账本,确实不假。光是买这种大红唇脂的楼子就有好几家,楼里的姑娘更是上百,而且每日记录零散销量数十,并未知具体买家的讯息。
这消息量实在是太宽泛了。
叶宋凝神想了一想,道:“我们去他的卧房里看看。”这位死去的老板,定然是整个案子的线索源头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