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上面的签词便是今年集会的中心。底下想要展示自己才艺的男男女女们,便可根据签上的提字,或写诗,或作画,或弹琴,或歌舞,只要符合签词便可。
正当众人等着海棠夫人抽签时,海棠夫人却出人意料的让丫鬟捧着装有长签的签筒,捧到了姬谨行面前。
众皆哗然。
海棠夫人笑道:“既有贵客至,自当劳烦贵客。还请谨公子赏脸。”
“谨公子”这三个字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沸腾翻滚的油锅,当即不少听过“谨公子”名号的人面面相觑,皆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姬谨行,小声的议论纷纷着:
“这就是京里来的那位贵人?”
“听说就是这位贵人,把尤府整个都给抄家了。”
“是个狠人啊。”
“啊,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惹祸上身……”
姬谨行一脸冷漠,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签筒,不置一词。
倒是不少少女听说了姬谨行身家显赫,望向姬谨行的眼神更是炽热了。
方菡娘身边一位姑娘也往这边挪了挪位置,小声的问着方菡娘:“我见你方才同那位公子说话,你们认识?”
方菡娘胸前一阵烦闷,闷声道:“不认识。”
那姑娘不相信的看着方菡娘,见她还戴着面纱,嘟囔道:“干嘛啊,装什么装,我就是随便问问……”
方菡娘似笑非笑的扭头看她:“你就是随便问问,我就是随便不告诉你,有意见么?”
“你!”那姑娘哪里想过方菡娘会直接怼她,脸都涨红了。
方菡娘转过头,不再搭理她。
她今儿心情不好,可别指望她口下留情。
正当海棠夫人都有些忐忑那位谨公子会不会如传闻中一般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直接拒绝她,她就见着那位贵客抬了抬手,随手拈了一支签,扔到了桌子上。
丫鬟如获至宝般拿着抽出来的长签跟签筒回去了,把长签递给了海棠夫人。
海棠夫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从从容容的挂着笑,看了一眼签词,笑着宣布:“今年海棠集会的签词便是,荷花。”
这倒是个中规中矩的题目。
去年的签词是随缘,比起那个,众人纷纷觉得直白的荷花倒是简单多了。
方菡娘不知怎地,觉得姬谨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她脸色微红。
菡萏,又名荷花。
不多时,众人纷纷摩拳擦掌的准备起来。
有的问侍奉一旁的丫鬟们要来了笔墨纸,还有的直接让自家丫鬟把自带的琴给拿了出来,看来是准备充足了。
方菡娘什么也没准备。
她原本就只是来看着郑春阳别闹事以及看热闹的,根本没准备一丁点才艺。
如方菡娘一般什么也没准备的人倒也不算少。
比如姬谨行,比如青禾。
正在方菡娘百无聊赖的左右打量着看众人的才艺准备时,她发现尤子倩悄悄回来了,入了座。
尤子倩脸上微红,胸口微喘,大概是急着跑回来的。
她问了下邻座的题目,听到是“荷花”时,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清冷笑意。
尤子倩选了作诗。
白纸在她身前的桌上铺开,尤子倩悬臂握笔,在纸上写着娟秀的墨字。
她脸上还有微微红晕,但神情认真的很,仿佛沉浸在了纸中世界。
一眼都没有看向郑春阳。
郑春阳心里头只觉得被挖空了一大块。
他手上还包着方菡娘的手帕,他举起来看了一眼,似乎想透过那帕子看到里面血淋淋的伤口。
其实他为了尤子倩受了很多伤。
被他爹打到吐血,那已经算是很轻了。
郑春阳叹了一口气。
沙漏里的时间悄悄溜走,不少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徐文娇信心满满。从姬谨行露面时起,她的双眼就黏在了姬谨行身上,这次姬谨行抽到的题目“荷花”,她正好会弹一首《菡萏映月》的曲子,连忙吩咐丫鬟把她的清茗琴抱过来。
她打算一举擒住那位谨公子的心。
因着不必临场准备,徐文娇的时间倒是充足的很,她特特踱去了尤子倩身边,看着尤子倩在写诗,啧啧道:“呀,不愧是云城第一才女,现场作诗也这般神速。只是……”徐文娇看了对面席上的郑春阳一眼,掩嘴咯咯笑道,“尤家姐姐,我不是记得郑家的公子对你痴心一片吗?你们俩都孤男寡女走失一夜了,你再来这里参加海棠集会,不太合适吧?”
徐文娇声音又柔又软,话里的意思却是阴毒的很。
尤子倩跟郑春阳走失一夜的事情,因着郑家事后以雷霆手段把事情拦下了,云城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眼下,就这么被徐文娇在众人面前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