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高处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切。
姬谨行犹如置身事外的看着这群人撕扯。
不多时,过来个暗卫,向着姬谨行行礼:“主子,人抓到了。”
姬谨行颔首,又看了眼在门边准备溜出去的方菡娘,微微顿了顿脚步,看了下青禾。
青禾认命的抱拳:“主子,我懂了。”
姬谨行“嗯”了一声,迈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姬谨行与方菡娘擦肩而过。
方菡娘甚至能感觉到姬谨行身上传来的一股凌冽的药香。
甚至能感觉到他一缕发丝轻轻飞扬,掠过了她的脸颊。
方菡娘呆在原地。
直到青禾向着方菡娘抱拳行了个礼:“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方菡娘回过神,垂下眼眸,很好的掩盖住内心的情绪,声音上听不出半分喜怒:“是青禾啊,什么事?”
青禾笑道:“没什么,只是近来云城外似乎多了股流匪,主子怀疑跟尤家的案子有关。所以这尤家啊,是非之地,方姑娘还是尽量少来比较好。”
方菡娘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灵堂里一脸失落的郑春阳,跟癫狂的尤子倩,叹了口气。
方菡娘转身跟方芝娘一同往外走,走了一会儿才发觉似乎青禾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她们身后。
方菡娘诧异转身:“青禾,还有事?”
青禾笑道:“方姑娘不必紧张,主子命我送你们出去。”
方菡娘心中一跳,知道这大概只是姬谨行的一番好意,并不代表别的意思,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起了波澜。
三人一言不发的到了尤府大门口。
早上那会儿倒还没事,现在尤府又被黑甲军士们戒严了。
不远处,彭老爹正在马车前候着两位主子。
到了这里,青禾算是松了口气,朝方菡娘拱了拱手:“路上小心。”
方菡娘突然想起一事,对青禾笑了笑:“次数太多了,我若谢也着实有些谢不过来。近来我酿了些酒,改日酿好,我给你跟他送点过去。”
青禾眼前一亮,想来方菡娘说的酒就是葡萄酒了。
“好啊。”青禾笑眯眯的,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等酒酿好了,你拿这牌子去华福客栈找一个叫赵四的,让他领你来找我。”
方菡娘慎重的接了过来,放到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马车上,方芝娘扒着窗帘看了一眼,黑甲军士将挂满白蟠的尤府围得严严实实,气氛压抑又沉重。
她坐回了车厢,若有所思道:“大姐,方才那位拎着剑的大哥哥,生得那么好看,但总觉得他好吓人。”
方菡娘知道方芝娘说的是姬谨行,点点头:“嗯,所以以后我们要离他远一些。”
方芝娘犹豫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方菡娘:“可是,大姐,他对咱们还是挺好的,还特特派了那位青禾大哥哥送我们出来。”
方菡娘又点了点头:“嗯,他人挺好。”
……方芝娘觉得没法跟大姐进行对话了。
到了家里,果然焦氏的“病”已经好了,正眉目含笑的在窗边的软塌上看院子里焦嫣容跟小丫鬟们跳皮筋。
焦嫣容灵活的在皮绳间跳来跳去,像只穿花的小蝴蝶。
她见方菡娘方芝娘回来,花绳也不跳了,扑了过去:“大姐二姐,今儿灵堂人多么?”
焦嫣容听高婆子跟秦婆子两人嚼舌根,听了一耳朵,说是可怜尤老夫人一生要强,临老竟然落了个这么凄清下场,想来都没几个人去祭拜。
方菡娘想了想,除了尤家人,人确实少的可怜,便摇了摇头。
焦氏自然也从窗户那看见方菡娘方芝娘回来了,换上一脸慈爱的表情,招呼她们进屋里去。
焦嫣容一边抹着汗,一边也跟着两个姐姐进去了。
“回来了?”焦氏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悲伤,“多亏你们两个孝顺的,替我去送尤老夫人最后一程。”
方菡娘客客气气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不经意道:“焦姨,今儿那位谨公子也去了,白二奶奶看着有点奇怪。”
焦氏哆嗦了一下,强笑道:“尤二爷被抓了,白二奶奶情绪失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下意识的避开了跟姬谨行有关的话题。
方菡娘心里呵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焦氏扛不住了,强笑道:“天气热,想来灵堂里放了不少冰来保证尤老夫人的遗体不腐。你们俩年龄都还小,别受了寒再着凉了,回自己院子拿柚子叶洗洗澡,喝完姜汤。”
这是要赶人了。
方菡娘笑吟吟的领着方芝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