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六七日之后,终于,所经之地的商号管事带来了消息。
柳衿很快带着解药出现在凤举面前。
“大小姐,沐先生说这些解药必能解慕容郎君之毒。”
沐景弘既然能发出这样的话来,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让慕容灼服过了药,凤举心头的大石也总算是落地。
“柳衿,你一路辛苦了。”
“为大小姐效命是柳衿当为之事,反而……是柳衿未能警觉,让歹人有机可趁,此次回京柳衿已经向师父说明,要重新回去磨炼,等到柳衿有足够的能力再保护大小姐。”
凤举道:“你是打算离开我身边?”
“不!柳衿只是暂时,等到……”
“难道你就不怕等到你修成归来,我已经被人暗害了吗?”
“这……家主与师父必会派更得力之人保护大小姐。”
凤举无奈地摇了摇头:“柳衿,父亲与左凌既然决定派你来保护我,那便说明你就是凤家最出色的人选,没有人会比你更优秀,若是连你都没有自信护卫我,难道我还能指望旁人?好了,你有没有能力是我说了算,此事勿要再提。柳衿,你奔波一路了,先坐下。”
凤举给他斟了一杯茶,问道:“你此番回去华陵或是在途中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楚阔将战报传回京的同时,说慕容郎君带着身边一名娈童消失不见了,如今楚家四处炫耀此回对秦大获全胜皆是主帅楚阔之功,人们都在猜测慕容郎君是在边界趁机潜逃了。”
刘承在一旁将这些话听在耳中,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楚阔真是厚颜无耻,非但抢功,还心狠手辣,蓄意构陷。”
凤举嘲讽道:“刘副将追随楚大将军多年,对于这些应当早已司空见惯了,何必如此激愤?”
“我……”刘承愤懑又疑惑地瞪着凤举,“我是在为长陵王不平,此次对秦之战若非是他,秦军必会长驱直入,你根本不明白这份军功有多重,这本是长陵王应得的,可你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刘副将,你看清楚事实,我们大晋国风一向便是如此,如你这般愤愤不平之人比比皆是,然而又有何用?”
“那……难道就这么将不世军功拱手于人?”
“他想抢占军功,那便随他去吧!反正即便没有楚阔,朝廷也不会将这份军功给灼郎。不过……”
凤举看向榻上的慕容灼,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凤氏阿举岂会吃亏?”
楚阔仅有一张嘴,可天下悠悠众口,向来都是堵不住的。
……
有了解药,慕容灼的身体已经不成大碍,又修养了几日之后便改车换马,一路往华陵急赶。
与西秦的战事是结束了,然而此番得胜而归,他们在那座锦绣京华中的争斗才正式开始!
这是一场……无声无血却肮脏残酷的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