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地扬唇一笑:“楚阔既然不肯放手,那便让他去献丑吧!等到他撑不住了,再无余力折腾,那时才是本王的机会!”
如此精明算计的慕容灼着实让刘承感到不适应。
刘承皱眉道:“这是在战场,每一场仗都关乎家国,岂能因个人私利斤斤计较?”
慕容灼嘲讽地笑了笑:“你敬佩的楚骜倒是将国事当成了家事般鞠躬尽瘁,可下场又如何?大义固不能忘,但也要看是面对何人。你们晋人指望本王为你们取胜,但说到底军中可有一人将本王当做自己人?相对的,本王又何必为了你们晋人的国事大公无私?”
他句句都是真,叫人无可辩驳。
自己家的国事,自己人尚且勾心斗角,又如何能去要求一个外邦之人?
慕容灼顾自跳下了马背,看向前方。
“本王留在你们大晋效命,就是为了摆脱困境,给自己博一席之地,这你很清楚。既然如此,本王只管考虑自己便可,旁人与本王何干?”
他抬手摸上了耳垂上的凤血坠,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除了阿举,这世上已经没有谁值得他在意了。
刘承盯着他,表情严肃:“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归顺于我大晋,留着你任由你壮大实在是养虎为患。”
“真心?”
慕容灼不在意地冷笑。
“你以为你们大晋的君臣都是什么憨厚任善之辈吗?他们明知危险,却仍是选择利用,难道真是真心帮助本王?不过是为了他们胸中各自的私利罢了。既是相互利用,又谈何真心?刘承,你其实比楚骜更加天真。楚骜至少还有谋朝篡位的野心,而你,你对你们晋廷抱的希望太大了。”
晋廷早已腐朽不堪,如何还能指望它海晏河清?
这些事情刘承终有一日会慢慢看清,说实话,慕容灼并不喜欢对他人进行说教。
他指着前方的峡谷说道:“你信不信,此地很快便会成为宇文擎下一个用兵之地?”
“你是说,宇文擎会在此地对我们动手?”
刘承大惊,可是他俯身一看,前方的峡谷十分狭窄,一人骑马通行都难,更别说是大军了。
慕容灼嗤笑了一声。
“我们?你想要与楚阔称‘我们’本王不管,但莫要拉着本王,本王可不想与那种蠢货相提并论。”
“这不是重点!你难道不认为我们应该去提醒楚阔吗?”刘承满心焦虑。
可慕容灼却神色冷淡:“为何要提醒?”
“我……”刘承噎了一下:“你换个角度想一想,他现在兵力损失越重,将来你我可用的兵就越少。”
慕容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刘承皱眉:“你为何如此看我?难道我说错了?”
慕容灼道:“他是不会信你的,如今在他眼中你与本王是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