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小妹会变成这般模样,皆是拜你所赐!凤举!”
“太子妃娘娘太抬举阿举了,若非令妹有害人之心,又背负命债,又岂会被心魔缠身?”凤举淡然抬眸看向太子妃:“倒是娘娘您,在他人沐浴时这般闯入,有失礼数吧?”
“哼!”太子妃红唇冷笑:“此处乃东宫,本宫乃东宫女主,本宫在自己家中行走,谁敢指摘?”
太子妃上前,伸手一把拂起了裴明媛的额发,凤举这才看到,裴明媛的右眼竟然……
太子妃看着她,凌厉的眉峰一挑:“看到了吗?这是小妹因为害怕,不敢视物,便自己将眼睛戳瞎了!”
凤举静静地靠坐在浴桶中,波澜不兴。
她越是平静,太子妃便越是压不住愤怒。
“凤举,你一个女郎,何以这般心肠歹毒?你看看小妹这张脸,多美丽的一张脸,她原本有着大好的前途,就因为你,是你亲手毁了她!”
“娘娘,您的小妹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您可算过?那些被她所害之人身后有多少亲眷痛不欲生,您可知晓?还有,上回宫中春日夜宴,您不也想借着楚娆的手要了阿举的命吗?若论歹毒,在你们姐妹二人面前,阿举何敢自居?”
“呵,果真好厉害的一张嘴,难怪连那些自命清高的名士们都被你哄骗得晕头转向,处处维护你!就连太子殿下都被你迷惑!”
凤举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冷冽:“裴明贞,身为太子妃,你便是这般龌龊粗鄙,言语无状?”
“大胆!竟敢直呼太子妃的名讳!”女官厉声斥责。
凤举轻蔑地瞟了眼太子妃,说道:“有身为太子妃的自觉,方为太子妃,不知自重身份者,何以令人重之?名士清流,风骨超逸,岂容你这般无端诟病?太子与我更是清白如水,你怎可满口污言秽语?”
她义正辞严,字字铿锵。
太子妃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哼!此处并无旁人,你不必拿这些冠冕堂皇之言来压制本宫!你自己也不过是个豢养男宠、水性杨花之人,有何资格教训本宫?你看看你这般处境,只能乖乖任本宫宰割。”
凤举紧绷的神色缓缓松了下来。
良久,她含笑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宰割我?”
太子妃冷笑,命宫女们将裴明媛带了下去,目光阴翳地盯着凤举。
“虽然只要看到小妹的模样,本宫便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但你该庆幸,你还有你的用处。”
太子妃话锋一转,阴翳淡了些许。
“睿王是与楚家共同辅佐昭王的吧?”
凤举笑了笑,废了大半日的光景,终于开始切入正题了。
“难道睿王自己便不能胸怀野心、觊觎大位吗?”凤举眼底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睿王?”太子妃不屑地笑道:“不过是个昭仪所生的皇子,何况董昭仪还仅仅是衡家送入宫的一个美人,她背叛了衡家,以为带着儿子靠着楚家便可高枕无忧,可他们母子终究还是无依无靠!如此,也能妄图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