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看着对方的眼睛,僵持上了。
季修看爷爷这幅被噎住的样子,问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爷爷,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季镇海微微震动,手里的瓶子也被掐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清晨薄雾未散的山顶煞是清晰。
爷爷的反应让季修心里一沉。
“与我无关!”季镇海缓过来,板起脸来,声音宏亮,底气十足的回答。
可即使是这样,刚才那一刻的反应也已然深埋在了季修的心里。
爷爷的心理素质是极好的,从他那边看出破绽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而若是这个事情真的完全与他无关,他刚才是不会停顿那么久,也不会有意无意的回避他的问题。
季修转过头去,目视前方,呼了一口气,声音沉闷,“爷爷,你真的很不喜欢萧茵吗?”
“那个疯丫头又没礼貌又没家教,我当然不喜欢她。”季镇海稳着气息,看似直接真实的回答,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弯。
看孙子久久都没说话,他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这个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即是是小媛做的,那也在情理之中,谁也不能说谁不动。至于萧茵,只要你把她藏得好好的,不影响到你跟小媛的婚姻,那我也没意见。”
季修望着远处的山脉,冷笑,“情理之中?什么是所谓的情理之中?是为了你的利益,不惜往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一次次的泼脏水。还为了你的利益,可以威胁我,可以把我当商品一样去等价交换。这些都是你所谓的情理之中是吗?”
“你——”季镇海气绝的将手里的矿泉水扔到地上,“我是你爷爷!”
“我冤枉你了?”季修目光沉冷。
“季修,我轮不到你来质问,你也不能这么跟我说话,因为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欠我的,远远比你付出的要多。所以无论我是怎样,你都不能够这么对我!”季镇海涨红了脖子,越说越激动。
季修面容肃穆,眼睛里没有半丝的波澜,许久,吐了一句,“你要我怎么还你?”
季镇海胸口一窒,“今天你是铁了心的要把我气死是不是?你再敢说一句,季家的财产,你一分都别想继承。”
“你的钱我本来就不想要,好好守着你的钱,抱着进棺材吧!”季修豁然起身离开。
他的话说的无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最亲人说这样的狠话。也许是多年来不被理解,不被认可,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办法保持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让他说了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我命令你立刻给我回来!”季镇海在后头威严的怒喊。
眼瞅着孙子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远了,他心里很难过。
红着眼眶,人也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一道纤长的身影偷偷的走到了季镇海的身边。
看老头双手撑着脑袋,肩膀好像还一抖一抖的,该不会在哭吧。
“给你。”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季镇海听到女人的声音,看到一双干净漂亮的手指上握着一张纸巾,他将撑住额头的手放下来,朝前看去。
萧茵没有化妆的清秀面容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季镇海顿时尴尬,“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要是说她在边上都看了半天了,老头会觉得更加没有面子吧,萧茵憨厚的笑笑,“我,刚好路过,我也是来晨跑的!”
说着,还做了一个跑步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