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让出皇商的资格给梁家。
窦清幽鄙夷他,毫不掩饰的嫌恶他,“你要是真拿了证据,可以去御史台检举状告!”
看她有恃无恐,那鄙夷的眼神,仿佛他是多低贱一样,梁大郎也忍不住心中大怒,“窦四娘!别人不知道你的事,我可知道的多了!你真要逼我跟你对着干?你不看我,也不看你姥爷姥姥的!?”
窦清幽停下脚步,睨视着他,“我无愧于天地,你知道的事,你去捅个试试!”
看她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梁大郎只觉得她是手里有权势了,有恃无恐。原本以为一定能说成的事,没有说成,反倒被奚落鄙夷了一番,梁大郎只觉得满腔怒火难发。当真以为他人微言轻,也真的不敢把她怎么样?
其他人只当他跟窦清幽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毕竟没有窦清幽,常月梅也请不来太医看诊。
梁大郎跟梁三智说的,也是想要特别感谢窦清幽,“月梅吃了这一段时间药,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呢!”
梁三智点点头,没有再多问,继续看戏。
等点的戏全部唱完,天色也不早了。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赶紧走吧!”樊氏连忙催道。
窦清幽笑着过来,“娘!姥姥!吃了晚膳再走吧!厨房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晌午饭吃了就没动,又坐着吃了一下午的零嘴点心,哪还饿!”梁氏嗔笑。
“厨房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回去也要用晚饭,还是吃了再走吧!左右离得近,现在天黑的也晚了!”窦清幽说着,就喊了人吩咐摆饭。
“四娘好意,娘就别推脱了!”黄氏笑呵呵道,又夸都督府的饭菜好吃,“都是难得吃上的佳肴呢!”
梁氏听了幽幽瞥她一眼,从三月初那时候过来,一日三餐随便点,外加点心宵夜,厨房的开销翻了几倍,她整个人也丰满了一圈,还嫌吃的不好?
黄氏却没察觉,本来吃的就不上档,都是些鸡鸭鱼肉。这都督府里都是山珍海味,珍稀野味,自然要比那些鸡鸭鱼肉强上百倍!
晚膳摆的却是素席,所有菜色都是素斋。
“这都是素的,连个肉骨头也没有啊!?”黄氏看着立马问窦清幽。
“吃些素的也好!你都吃了一圈肉了,还多吃!?”樊氏立马喝她。
赵氏张嘴要说话。
那边马氏笑着抢过话道,“素斋也是不一样的!有些出名的素斋,一桌席面甚至要上百两银子才能做出来呢!看这些素斋,精致的很,肯定是有来历的!”
窦清幽解释,“府上有个荣养的御厨,最擅做素斋,味道也很是不错,比外面的好一些。”
听是御厨做的,黄氏有些悻悻,“那我可要多尝尝了!这一桌子素斋,要一百两银子?”十两银子都吃大餐了,一百两银子也太奢侈了!她们这些人,手里寻常连几两银子都没有!
说是素斋,却是用野山味熬煮的汤汁,鲍鱼和海参等浇汁出来,做出的素斋,都是山珍海味的味道,能以假乱真。
一桌子的席面,几乎被扫荡一空。
梁氏觉的有点不好看,虽然不剩饭是好习惯,可出来做客,吃干净了盘碗,总归是落面子。
窦清幽直接吩咐撤下去,又换了茶水上来。
坐了会,梁氏就要回去。
窦清幽起身送她们。
梁大郎深深看了看她,抬脚上了马车。
送一行人离开,窦清幽这才打个哈欠,中午不睡,她已经困顿了。
“我来背你!”燕麟笑着蹲下,拉她上自己背。
“我自己走!刚吃了饭也要走走呢!”窦清幽不干。
一旁的薛尧和管家,黑英他们都忙退下去了。
“那我背着你绕两圈,就当你走了!”燕麟背起她就进了园子。
红绸忙过去安排了。
四处都点上了灯,桥上的玻璃灯映照在水中,波光粼粼间,仿佛碎金一般。
回到屋里,窦清幽已经睡着了。
燕麟笑着亲了亲她,吻醒她,让她洗漱了再睡。
回到家的马氏和梁大郎坐一块,说起见窦清幽的事,“她是料定了我们翻不出啥浪来!对她们威胁不了!”
梁大郎对于自己对窦清幽不足为惧很是心里恼恨,“我翻不出浪?我知道的,比她以为的多的多!一个皇商就封口,已经很便宜了!”
“她们家占着皇商,一年可是进账几万两银子的!”马氏一直记着梁家的出入账目,虽然看着多,可跟她们家却是不能比!她们家出了官,出了县主,当了诰命夫人,却还让姓陈的占着皇商,名利都收自己手里!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梁大郎忍不住站起来。
马氏虽然心里早就恨的不行,不过也怕陨石那么个欺君大罪会牵连到他们,“她拜了送子观音,还不知道从哪盼着个野种出来呢!”
梁大郎眼神闪烁,次一天起来,就出去,试图接触柳家的人和潘家的人。要说现在,肯定是潘家最恨她们!
只可惜的是,潘家正急着上交了家产给国库,赶紧救潘千羽出来。首要他们脱险为重,根本没人有空理会他。
梁氏也备了礼,到裴家商量要媳妇的事。
裴静也十六了,裴家没有推脱,直接应了年底的吉日。
定下窦三郎的婚期,梁氏的心也算是彻底放进了肚子里,开始准备回正阳县的事。
窦清幽也送了两车东西,干货和补品,补品皮毛等,东北的西北的特产。
梁大郎却不想走,悄悄在常月梅的吃食里做了点手脚。
本来想让樊氏病一场,她本就有点风寒,只她都是和梁氏一块用饭,风寒也被两贴药给吃好了,只能拿常月梅来下手。
“好好地,咋突然会闹肚子了!?”樊氏怒问,怀疑常月梅是装病,想多留一段时间。
常月梅也不清楚,“就在外面吃了点小吃,媛姐儿和娜姐儿吃了没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闹肚子了!”
赵氏也打量她,看她脸色青白,额头浸着细汗,“这马上就要回去了,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
梁氏知道,也心里不悦,喊了李走运,“去请大夫来!”
李走运忙去请了个大夫过来。
大夫给常月梅看后,就开了药。
庄妈妈过来送东西,听了立马也过来看情况。
梁大郎见她过来,知道她是窦清幽的耳目,还懂些医术,不想让她进去看。
常月梅听庄妈妈过来,忙让她进屋来。
庄妈妈一瞧她的脸色,就猜她不是正常闹肚子,笑着要跟她把把脉。
之前常月梅也吃过她的补药方子,把把脉又没啥坏处,就伸出手来,“大夫开的药我喝了,肚子还是有点疼。”
庄妈妈坐在一旁给她把脉,仔细摸了摸,神色微变,“那只手。”
常月梅看她神色有变,又伸出另一只手。
两只手都仔细把完,庄妈妈心里已经有些底了,“我还不敢肯定,你们再请个厉害的大夫看看,要赶紧的,晚了只怕胎气不保!”
“胎…胎气!?”常月梅一下子惊了。
“你说啥!?你说啥胎气!?”梁大郎也惊问。
庄妈妈幽冷的看他一眼,“梁大奶奶只怕误食了巴豆一类的,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