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两年,但你也要在这两年之内做你该做的事。至于给我戴绿帽子的事,那种不该做的,你还是不做为妙。”
窦清幽小脸发黑,“我什么给做过给你戴绿帽子的事?再说你只是……”
“只是什么?”燕麟沉沉的看着她。
窦清幽绷了下嘴没有说出来只是后面的话。
看气氛僵硬下来,梁氏也怕得罪了燕麟,他要是翻脸不认人,不用他出手,只一句话,阉党一派的人都能对付她们家,就出声,“请燕副都督到屋里坐吧!”
燕麟深深看了眼窦清幽,直接温声应着,进了屋坐。
这会梁氏反而冷静下来,这燕麟虽然是个太监,但他从太监做到副都督,掌管着二十万兵马,肯定是特好面子的。就算他跟皇上有啥不可说的事,闺女挂着赐婚的名号,要是她们家明目张胆给闺女找人家,他肯定生气发怒,到时候恩情就变仇视了。这些没根儿的太监,可都不是多好的善类!更何况还爬到他这个地位的人!
虽然没有满脸笑容,也是好声好气了,“燕副都督既然过来一趟,可要尝尝家里的酒?”
“夫人直接喊我燕麟就行。”燕麟也好声好气道。
梁氏觉的实在有点叫不出,可叫燕副都督,又总让她有种随时会被他灭门的感觉,“燕…我叫你小燕吧!”
燕麟笑了笑,“随夫人喜好!”
话出口梁氏就觉的不妥了,咋一出嘴喊出个小燕啊?难道上年纪了?还是叫小六小七小郎叫顺嘴了?轻咳了两声,吩咐下去,拿些酒来给燕麟。
庄妈妈询问的看向窦清幽。
窦清幽总不能喊反话‘不让他喝’,抿着小嘴没有吭声。
庄妈妈就下去拿了几种半斤的小瓶装酒过来。
窦清幽一看她那大方的架势,连绿酒也给他弄了半斤,忍不住想瞪眼。
燕麟却是一脸笑意,端起酒杯大口喝了几口。
梁氏看他那架势,根本不像品酒的架势,渴了喝水一样。
正要问问他要不要喝水,燕麟跟她说起及笄礼的行程和安排。
梁氏听着听着,就发现他竟然比庄妈妈还熟识及笄礼的流程和规矩,忍不住想生出佩服之感。又想他之前做过那么多年的太监,估计这些都是必学的规矩,所以知道。
燕麟知道个屁的及笄礼规矩,除了皇上及冠大礼他参与了,谁没事关注别人家女的及笄不及笄!?他没想到表现被梁氏看成了他是太监本来就懂。看了看窦清幽,抿着嘴继续说下去。
庄妈妈闲适的站在一旁听着,反正肯定不要她来多操心。
陈天宝赶回来,见燕麟在家里,脸色变了又变。这个阉党头目竟然长的这么俊美惊艳,若不是他英挺凌厉的威势强硬浓重,这么美都该是个女娃儿的!
心里闪过一句‘怪不得皇上会被他魅惑住,能魅惑君上的果然姿色绝艳’,上前来跟他打了招呼,“燕副都督到寒舍来,是有啥吩咐?”
燕麟又解释一遍窦小郎跟着一个水利修筑大师学习,不用叫他回来,“难得能在实地现场学习的机会不多,又在家门口。绝对没有坏处。”
可是跟他接触,走的太近,也绝对没有好处!陈天宝和梁氏对视一眼。
外面郝小过来回禀,“老爷!太太!小姐!要不要摆饭了?”她快饿坏了。轮到她们吃饭还得是小姐吃过了之后才轮到她!
夜幕已经笼罩下来,燕麟却没有走的意思。
窦清幽暗瞥她一眼,通禀个什么摆饭!不摆饭直接把人打发走了!要摆饭,还要多管他一顿饭!
陈天宝还不至于一顿饭都不管,虽然心里实在不想,面上还是笑着招呼燕麟到花厅用饭。
看他用的疑问句,燕麟也知道不受欢迎,还是大刀阔斧的坐在了餐桌旁。
小六没让上桌,被梁氏叫去了内院,连同小七和窦清幽,娘四个在内院摆饭吃的。
窦清幽不知道燕麟跟陈天宝说了啥,饭后竟然叫她出去说话。
梁氏使眼色,让她把那三盆多肉还回去。
窦清幽看了眼,直接就出去了。
“这个丫头,那玩意儿又不值啥钱,想要大不了买个几盆!非要那个!”梁氏气的跺脚。
庄妈妈在后面听着,抽了下嘴角。那个玩意儿不值啥钱?光跑到苏禄国那些地方去寻找这个玩意儿的路费都惊人了!这还是拐了多少弯费尽周折才弄回来种活的。
月色下,一身凛然气势的男人,靠在树上,一旁的马儿低头吃着草。
窦清幽走进了,就见他拿着那几瓶半斤的酒,眼神瞄了两眼,“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燕麟直接道。
“……”没事叫她出来是干啥的?
燕麟看着她脸色肆意着笑,“养活了吗?”
“什么养活?”窦清幽见他问这个,直接反问。
看她装不知道,睁着大眼满满的无辜,燕麟脸上笑意更深,“那三盆小东西!”
“……你拿过来的?”窦清幽抬眼看他,“协议里说过,我不收你的东西,那三盆东西是你放的,你还拿回去吧!”
燕麟微微挑眉,笑道,“好!拿来啊!”
窦清幽小脸渐黑,无声的看着他,“庄妈妈!去搬过来!”
庄妈妈询问的看着她,真的要搬?以前休息的时间都看景,现在都看那三盆多肉,小姐舍得还回去?
看她站着没动,而燕麟,好整以暇的等着,窦清幽沉下声,“还不去!?”
庄妈妈应声,回去搬了三盆多肉出来。
燕麟伸手托起一盆,随手拨了下,“烂根了,快被你养死了。”
正要放了话走人的窦清幽一听忙停下来,目光盯住多肉盆,他伸手拨动的地方,却是看不清,“你想碰瓷讹诈?”
“你自己看!”燕麟举到她跟前,另一手掏出一颗夜明珠来给她照明。
窦清幽脸色僵了一下,看盆里,拨开的确有两棵红唇和马斯库根上的叶子烂掉了,另外的也有发黑的。
“你怎么养的?”燕麟说她。
窦清幽没来由的理亏,“我没养!”
“用不了几天,这些就会从根上开始烂到上面,从一棵烂到一整盆。”燕麟说着,把夜明珠递给她,“先拿着,给我看看另外的!”
窦清幽看看他,伸手接了。
庄妈妈忙托着另外两盆,给他看。
燕麟仔细检查了下,“也有发黑的。”
窦清幽拿着夜明珠照近点,也见那些底下的老叶儿变色了。
“多浇了水…。”燕麟抬起眼看着她。
窦清幽也下意识的抬眼看他,一双鹰眸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闪烁着魅惑迷幻般的光,仿佛一下子就把人妖魅住吸进去,又透着凌厉的野性般,让她一下子落进去,移不开来。
见她直直的盯着他看,燕麟眸光流转潋滟,唇边的笑意也更加张扬,“看够了吗?”
磁性而低沉性感的声线,轻声提醒着问她。窦清幽猛地一惊,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看他肆意张扬的笑,顿时脸上不可抑制的发烫。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看上我的美色了?”他难得还有个美色可以魅惑她。
窦清幽脸上莫名更加发烫,“胡说八道!”
燕麟看着她笑出声,“放在太阳底下,不要再浇水,再有烂的给我信儿!”说完,直接喊了一声,“逆风!”
不远的马儿立马奔过来。
燕麟拎着酒跨上马。
见他要走,窦清幽看了眼手里的夜明珠,连忙道,“等等!你的珠子!”
“打酒了!”燕麟说完,一夹马腹,奔驰而去。
窦清幽脸色难看的拿着那个硕大的夜明珠,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庄妈妈瞥了眼她的脸色,实在不能算得上好,就没有吭声,静静的在一旁收拾了三盆多肉。总算使个不算高的高招儿!
窦清幽气了一出,看向庄妈妈。
“额……小姐!下次再见的时候,还是还回去吧!”庄妈妈看着她道。
有了这话,窦清幽自然应声,拿着夜明珠想给她,见她搬着三盆多肉,也不好意思再扔给她,只有装着回了家。
燕麟勒住马缰,回头远远的看河边那一栋房子,暖黄的灯光在二楼亮起,想着她这会指不定怎么骂他气恨他,把酒都揣进怀里,笑着打马疾驰而起。
赶到豫州已经下半夜了。
见他回来,几个属下快步迎了他回屋。
“咦!副都督怀里揣了个啥?”
燕麟没理会,回到屋,一样一样往外掏。
薛尧在一旁看着,不仅钦佩。主子的怀抱真宽广,竟然装了六瓶酒,虽然是半斤装的,可也是六瓶啊!六瓶就是三斤!三斤…。也没多少了啊!
“主子真能!能不能给我喝点?”一旁的计亢笑。
燕麟幽幽瞥过来一眼。
薛尧也朝他幽幽瞥了眼。
计亢左右看看,摸着鼻子,“属下说着玩的!开玩笑!”
燕麟把六瓶酒都一一放起来,坐在一旁看着它们。
“主子!你不睡?”薛尧问他。
燕麟扭头幽幽的看他。
薛尧顿时不说话了,给计亢使了眼色,俩人退下去。
“这都子时五刻了,主子还不歇了?”计亢扭头看看还亮着的灯。
“主子高兴就让他看吧!他看的不是酒,是夫人!”薛尧一副他很懂得的样子。
计亢白他一眼,“再看也看不出个夫人来!不是才刚刚看过!”
“所以你媳妇儿才骂你不解风情,不懂情趣!”薛尧一副好心教导的样子。
计亢:“……”为啥他和媳妇儿的房中话,他会知道的?
窦小郎听燕麟帮他说了情,就让他留在堤坝上跟着张翼做学徒,暗暗猜测了半天他是咋说成的。爹娘都不同意他跟他有接触,连四姐也不支持。更别说还是看见他帮着劝话的!捉摸不透,他也懒得再去捉摸了,直接往家里送信,问问不就行了!
梁氏还是不想他和燕麟有接触了,更反对他和燕麟搅合到一块去,让他要学,就学个十天半月,早早回来,也不要张扬他是谁谁谁谁家娃儿!
窦小郎压根没听,每天跟着张翼在堤坝上,溜达逛游,趴在一块测算,整合施工图纸,也顺便学了几手绘制图纸。有了他师父的时时指点教授,果然……他的轻功突飞猛进;武功,进步几微。
“师父啊!你要不要去教我四姐?我家的梨子酒和苹果酒酿完了,我四姐就空闲了。你还可以喝上不同的酒。”窦小郎劝他。
“不去不去!你都还没教出来,贪多嚼不烂!”
窦小郎想练武!他练一身厉害的轻功干啥去啊?逃命用吗?
但他师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教他,窦小郎也只好认真的学着。然后写信回去督促窦清幽,也不能闲着!
窦清幽没闲着,入了十月,就开始酿金酒和冰酒了。
今年的杜松子多,留的山葡萄也多。窦清幽直接在葡萄酒庄酿的,酿酒坊那边腾出来给梁氏做腊味了。
忙个几天回家来,再看那些多肉,软烂的地方依旧在蔓延,已经有叶子开始掉了。再这样下去,整个一株都要坏死,一盆也会被传染的都死掉。
她果然是养不活多肉的吗?到了这古代也一样!?
“小姐!要不要给燕副都督去个信儿?这样下去,这几盆多肉都要坏死了。”庄妈妈问她。
窦清幽看看樱桃,又看看庄妈妈,再看看苏梨和郝小,几个人都养不好,这三盆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运过来的多肉,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坏死了。又看了看,黑沉着小脸进去写信。写完拿出来递给庄妈妈,“你再抄一遍,抄的送出去!”
庄妈妈应声,又抄了一遍。她的送出去,抄的投进火盆。
收到窦清幽的请教信,燕麟收拾收拾就过来了。
看他人直接过来了,窦清幽无声了半天。
“去拿过来!”燕麟直接吩咐庄妈妈。
“带到酒庄这边来了。”庄妈妈应了一声,直接搬过来。就想着他肯定要跑过来,还会直接到酒庄来,直接带到酒庄来了。
燕麟仔细看了下,回头看窦清幽,“匕首拿来!”
窦清幽定了下,迟疑的摸出匕首递给他。
见是自己给的那一把,燕麟笑着拔出来,把那些多肉都剜出来,修整一下,重新换了盆,把他带的一袋子土一样的混进土里,“重新种上。这个种哪?”
窦清幽看他蹲在地上捣鼓这些,一时间很有些违和感,指了个地方。
燕麟直接种上,又问她旁边怎么种,让她自己搭配着种。
窦清幽就在一旁指着怎么搭配,哪个种到哪去。
两人忙活了半天,重新换盆组合,三盆合成两个大点的浅口盆,另外三个小的,分别种在了三个小瓷碗里。
看着就像一家五口,夫妻俩带仨小娃儿。燕麟心里美美的,拍了拍手,“饿死了!”
虽然不是她叫他过来的,不过他大老远跑过来,还忙活半天给她换盆重新种多肉,一顿饭总不至于吝啬,“摆饭!”
“我还有话跟你说。”燕麟洗了手,坐在饭桌前。
窦清幽站着没动,等着他说。
“你是等我吃完再说,还是我吃你看?”燕麟问她。
说得好像她想看他吃饭一样!窦清幽扭身就走,“燕副都督还是先用饭吧!”
燕麟笑着等着饭菜端上来,也在意自己吃饭,细嚼慢咽的吃着。
窦清幽在房间里摆了两盘拼菜,喝着粥吃了饭。
等她吃完过来,燕麟还在吃着。
窦清幽皱了皱眉,看他喝酒都是大口,点心也一口一个,吃东西速战速决,这吃饭就菜,就慢悠悠了?
她在这足足等了两刻钟,那边他才慢条斯理的吃完,洗漱了。
鹰眸看看她,“出去遛食儿!”
窦清幽跟在他后头,想让他直接遛回去。
燕麟在她前面走着,感觉她不想跟又不情愿的跟着走,勾起嘴角。看着酒庄在月夜下的景色,清冽的风吹着,凉凉的。实在算不上美景。
“你要说的话,是什么话?”窦清幽看他认真遛食儿,就主动提出来。再让他遛下去,就更晚了。
燕麟转过身看着她,“明年不要再去参加斗酒大会了。包括后年!”
“为什么?”窦清幽不悦问。
“因为会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