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些。
人家既然来了,当然要谈谈工作。
杜志纲把手中材料放到一边,抱着拳头问:“韩博同志,石岩那起案件死者的死因搞清楚没有,到底是他杀,还是食物中毒?”
昨天下通知时,到底是不是刑事案件尚未确定。
韩博越想越纳闷,觉得这事有点荒唐,同时又有那么点飘飘然,林书记当时显然是把这起案件当成一个借口催自己早点过来,能享受这待遇的全省公安系统又有几个。
“杜总队,这个案子很蹊跷,死者呕吐物的检验结果显然不含毒物药物,而四名死者事发当天又没有同时出去过,四名死者中的老人一直呆在家里,并且基本可以排除剧毒化学品泄漏的可能性,种种迹象表明是他杀。”
“呕吐物里没有,胃里有没有?”
“他们是在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的,医护人员采取过急救措施,给他们洗过胃,而且他们呕吐过,胃里估计什么都没有。不过石岩分局反应及时,不光提取到死者家中的呕吐物,也提取到在医院的呕吐物,全没有检出来。”
杜志纲反应过来,紧盯着他双眼问:“不是消化道摄入的,只可能是注射或吸入的?”
韩博点点头,确认道:“法医仔仔细细检验过尸表,除了急救时的注射针孔,找不出第二个针孔。如果死亡一人,或许会有所遗漏,关键死了四个,一家人全死了。”
“吸入有毒气体!”
“市二院化验过他们的血和尿,发现血液中氰离子含量高,临床症状符合氰-化-氢中毒特征,医护人员甚至从他们呼出的气中闻到苦杏仁味。”
投毒很严重,使用毒气作案更严重!
这样的案子过去十几年全省从未发生过,放眼全国估计都极为罕见。
联想到日本邪教分子在地铁制造毒气案,杜志纲心里咯噔一下,微皱着眉头问:“韩博同志,你对这个案子是怎么看的?”
韩博想了想,倍感无奈地说:“氰-化-氢中毒的案例不少,主要是化工企业发生的安全事故,化工医院和职业病医院每年都会收治十几甚至几十例。用氰-化-氢投毒的案例不多见,因为它属于剧毒化学品,一般人很难接触到,且容易挥发,极其危险,凶手不可能戴着防毒面具去投毒。”
“巧合,意外?”
“昨晚我回来时,新阳市局领导指示又刑侦支队接手,赵荣升副支队长担任专案组长,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市局技术民警和分局技术民警再次勘查现场,结果到现在我都没接到通报,这说明他们没找到投毒痕迹尤其毒物残留。”
“你是说凶手施放的不一定是毒气?”
“是的,氰-化-氢标准状态是液体,暴露在空气中会弥散,但弥散过程需要一定时间,并且不可能跟酒精一样完全挥发掉,不可能不留下毒物残留。”
“这就怪了,气体不是固体也不是液体,几乎不可能控制其弥散范围和方向,那是一个居民区,别人家都没事,唯独他家有事,这不好解释啊!”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它是从哪儿来的,如果是有预谋的犯罪,那么凶手是怎么施放的。”
“有没有想到?”
“暂时没有。”
韩博轻叹口气,苦笑着说:“我打算等会儿再去现场看看,一点头绪没有,去专案组只可能给办案民警添乱,不如去周围转转,看有没有点收获。”
这个案子不能拖,毒气中毒死亡的消息甚至不能泄露,不然会引起小区居民乃至市民恐慌。
杜志纲点点头,同意道:“去吧,到现场注意安全,万一哪个角落里有残留,仍在挥发弥散,不慎吸入就麻烦了。”
“杜总队,我是学化学的,我会注意的。”
走出总队长办公室,来到政委办公室,郭政委不在,姚洁也不在,找综合处同志一问,原来郭政委在前面楼里开会,把姚洁又介绍给了省厅政治部宣传处的同志。
扔下她不合适,正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李晓蕾先打进来了。
“老公,宿舍虽然简陋点,周围环境还行,就是管道太老旧,水管都坏了,要找人帮我修。你忙去吧,我能搞定。”
老房子就这样,退一步来说,能有房子住已经很不错了,许多民警调到省厅只能住集体宿舍。
韩博相信妻子能搞定一切,挂断电话,招呼正在门口等候的葛正建上车一起去现场,这个岔一打,居然把姚洁忘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