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般地语气哭诉道:“思成,小伍,小浩,在这个世上我就剩下你们了,没你们我真活不下去,别犯糊涂好不好,求你们了,别干去傻事行不行?”
“琳姐,别哭了,你这样我心里难受,”宗浩急忙和钱小伍一起把她扶起,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不是犯糊涂,更不会干傻事,没十分把握不会出手的。你也别劝了,不做掉‘笑面虎’,我们咽不下这口气,郝叔叔和钱叔死也不会瞑目。”
“你知道什么,你郝叔输得心服口服,不光不恨姓韩的,临终前还把你杜姨和你杜姨肚子里的孩子托付给姓韩的,姓韩的也没让他失望。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一切都过去了,想开点,别干傻事行不行!”
“郝叔不是心服口服,杜姨也不会真原谅笑面虎,他们那是没办法。”
“我给你杜姨打电话,听听你杜姨怎么说。”
“别,千万别!”
在钱小伍心目中杜茜已经背叛了郝英良,背叛了所有人,甚至不止一次怀疑杜茜跟姓韩的有一腿,一把抢过手机,“琳姐,我们决心已定,你别再劝了。报仇的事不是顾叔找我们的,是我们找顾叔的,不管将来怎么样你也别怪顾叔。”
这俩孩子过去六年完全生活在仇恨中,看样子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余琳倍感无奈,紧攥着他胳膊问:“你当公安是吃干饭的,你以为笑面虎是谁?”
“琳姐,我们跟郝叔不一样,郝叔当年就是想得太多,”钱小伍回头看看顾思成,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就想报仇,不图别的。他有家伙,我们一样有,做掉他就跑,不在国内呆,直接去南非投奔小山,改名换姓,让他们想找也找不着。”
小山的爸爸也是当年一起跟郝英良出去打天下十二人之一,小山也是所有小辈中学历最高的人,三年前大学毕业就去南非投奔杜茜,现在在开普敦自立门户有自己的生意。
宗浩、钱小伍是跟小山一起玩大的,只是学习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
他们提到小山,余琳猛然意识到想报仇的很可能不只是他们三个,有人出钱,有人帮着出主意,甚至有人准备好接应。顾思成虽然刚出狱,但他曾在香港生活过几年,对香港和深正比较熟悉,甚至能找到当年的熟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早不想在国内呆了,做好了亡命天涯的准备。
余琳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念头:也许,也许他们能成功!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宗浩接过话茬,趁热打铁地说:“琳姐,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果你能去南非,去杜姨那儿帮我们打听到笑面虎的行踪,打听到给我们一个电话,这件事就成了。”
杜茜和“笑面虎”夫妇的关系不一般,郝总的儿子甚至叫“笑面虎”夫妇干爹干妈,想通过杜茜打听“笑面虎”的行踪应该不难。
恨韩博的不只是他们,余琳一样恨!
如果真不恨,如果真能放下,她早接受杜茜的提议去南非了,根本不会像出家一样呆在矿区,并且一呆就是六年。
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回想起死了和坐牢的这些人,仇恨战胜了理性,她紧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你们真要这么做,真不能安安生生过日子?”
“琳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准备好多年了。”
“思成……”
“你也听到了,他们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你拦不住我一样拦不住,既然拦不住不如试试,”顾思成扔掉烟头,抬脚碾了碾,又意味深长地来了句:“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也不想你有事。”
“如果你能像小浩说得那样去南非,谁也不会有事,除了姓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