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六岁的处级干部不少,但在公安系统能在三十五六岁走上正处级领导岗位的却不多,能穿上白衬衫的更少,而且眼前这位早在五年前就是三级警监。
徐兴东不止一次听室友提过韩博,对韩博很好奇,紧握着手笑道:“韩博同志,久仰大名,果然年轻有为,比想象中更年轻。”
“三十好几,不年轻了,更谈不上有为。”韩博转身指指妻子,介绍道:“徐哥,这是我爱人李晓蕾,侯书记在企业担任厂长时我在保卫科工作,侯书记调到党政部门之后晓蕾也去了丝织厂,可以说侯书记是我们两口子共同的老领导。”
“有这个渊源?”
“所以我们到现在都习惯叫侯厂。”李晓蕾嫣然一笑,大大方方伸出右手。
久别重逢,侯秀峰很高兴,一边在韩博夫妇陪同下往胡同里走去,一边笑道:“老徐,论在党政部门工作的时间,韩博可能还比我长,他是在我之前调到县公安局的,他当了半多年公安特派员我才从企业调到另一个县级市担任副市长。”
“侯厂,您是厚积薄发。”
“不对!”李晓蕾轻笑道:“侯厂,您忘了把去丝织总厂之前的任职经历算上,去丝织总厂担任副厂长之前您就在县委工作。”
“真是,真忘了,这么算我在党政部门的工龄比韩博长。”
作为一个即将走上副省级领导岗位的干部,谁没几个门生故旧,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给人感觉远比自己跟那几个老部下“亲密”,没那种上下级之间的隔阂,更像亲戚或朋友。
徐兴东觉得有点意思,不禁笑问道:“后来呢,后来有没有一起工作过?”
“没有,后来就分道扬镳了。”
侯秀峰亲昵地拍拍韩博肩膀,“人各有志,他对去党政机关工作不感兴趣,就喜欢当警察。晓蕾在企业干了几年,主要是做外贸,后来被一位很强势的老同志赶鸭子上架,接管一个乡镇的农民合作基金会,在中央、省、市、县几级三令五申要求取缔的大环境下,硬是顶住巨大压力继续经营,直到把农基会搞成了南港城市商业银行。”
“哎吆,不简单啊,连中央的政策都敢违反!”
“徐哥,没您说得这么夸张,我们农基会当时之所以没关门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储户存款太多,放出去的贷款也不少,上级又严禁把风险转嫁给其它金融机构,想关都关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经营。”
“一个乡镇的农基会,储户存款能有多少?”徐兴东当年曾作为工作组长处理过类似问题,对此非常好奇。
“开始三亿多,后来三天两头去工作组、工作专班,搞得人心惶惶,考虑到随时可能发生挤兑,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搞了几个营业厅,扩大经营规模,就这么滚雪球似的滚到四十多亿。”
提起这事侯秀峰就觉得好笑,觉得这是一个奇迹,回头补充道:“这么搞的结果可想而知,挤兑风险虽然解除了,但要给储户存款利息,不然又是一个问题,于是只能放贷,资金只有三亿的时候不太好取缔,等资金滚到三四十亿的时候更没法取缔。”
“金融稳定就是社会稳定,稳定压倒一切,确实不能草率地一刀切。”徐兴东竖起大拇指,把李晓蕾搞得很不好意思。
走进院子,老李总热情相迎。
这下轮到他们不好意思了,侯秀峰一把抱起小絮絮,一脸歉意:“李总,大过年的,我们两手空空,刚才真想买点东西的,结果一路走来附近商店全关门了。”
“侯书记,徐书记,您二位能来就是给我们面子,蓬荜生辉……”
老李总不知道徐兴东在职务,认为只要是领导称呼“书记”都不会错,把二人请进客厅,递烟沏茶,忙得不亦乐乎。
李晓蕾去厨房帮忙,老李总干脆把外孙抱到隔壁,让女婿陪两位领导说话。
“韩博,你岳父没少在这个院子上下功夫吧,上次来还破破烂烂,现在有点感觉了,古色古香,有点韵味儿。”
“他现在没什么事,就喜欢折腾这些。”
侯秀峰端起茶杯,又不无好奇地问:“富丽公寓那套房子呢?”
“租出去了,这些年一直没收回来。”
徐兴东能大致猜出这个院子值多少钱,似笑非笑地来了句:“小韩,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一个土财主!”
韩博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侯秀峰却不想换个话题,竟兴致勃勃揭起老底:“老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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