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温暖,总之看起来很不对劲。
蔚蓝心下又是纠结又是怜惜,想了想,到底还是怜惜占了上风。
说白了,姜衍如今不过十八,正是少年人鲜衣怒马的年纪,而圣元帝与罗皇后都是他的至亲。可有关两人的记忆,却偏偏是他心里最深最痛的伤。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姜衍明显就属于前者啊!
别看这家伙平日里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一直记在心里呢。瞧瞧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对姜衍的杀伤力同样巨大,要不也不会一说起来就这么反常了。想着不由的拍了拍姜衍的后背,轻声安抚道:“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姜衍闻言深吸了口气,将头埋在她颈窝处,声音闷闷道:“阿蓝说的不错,都过去了,我不能执着于过往。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像他一样,之所以与你说这些话,便是想要表明我的立场。”
说完抬起头来,笑看着蔚蓝道:“你信我吗?”
蔚蓝眨了眨眼,要说她没有半点动摇那是不可能的,可姜衍才刚自揭伤疤认真剖析了一番,她敢说不信吗?就是不信也得信啊!说句不好听的话,镇国将军府早就上了贼船,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又不是傻的,怎么会轻易将后背交给别人?正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将真正的筹码握在自己手中,那才是最可靠的。
至于姜衍是不是言出必行,有的是时间来证明。即便他真有一日毁诺,她也不惧,“我信你。”她点点头,面色一本正经。心下却想着,若姜衍真有毁诺的那天,她定然为他量身打造一把四十米的长刀。
姜衍不知蔚蓝心中所想,闻言笑道:“你放心吧,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父皇身上的优点,别的我没遗传到,执拗这点却不遑多让。只他执着的是权力与美色双收,而我执着的,是如何规避所有发生在他和我母后身上的不幸。”
敢情这还从圣元帝的滥情和昏聩中看出闪光点了?
蔚蓝实在是没忍住笑场,眨巴着漂亮的凤眼道:“我信你。”她是真信。许多有心理疾病的人,往往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格外执着。而姜衍眼下的状态,不正像个有心理阴影的偏执狂么?但这么想似乎有些不太厚道……
蔚蓝也拿不准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想了想歪着头给姜衍灌鸡汤,“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你本就比旁人优秀,又是三公的亲传弟子,放眼四国惊才绝艳,假以时日,定能长成参天大树叫世人仰望。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咱们直接欺负回去便是。”
她声音轻柔,一边说一边轻抚着姜衍的后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姜衍即便不看,也能想到她此刻的神色。听完后不禁有些想笑,但蔚蓝难得如此温柔,姜衍有些贪恋,好半晌才点头道:“嗯,阿蓝放心,有你在,我定然会比他强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