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发现端倪,要么已经将黑河郡的官场全部打通,要么就是本身能力非凡。但无论是哪一种,足见对方隐藏之深。”
这样的人又岂是轻易能撼动的?若是前者,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后者,想要对方露出马脚千难万难。
蔚蓝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却并不觉得有多失望,摇头道:“你想多了,我没打算现在就将这些人连根拔起,但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怎么也要查上一查吧?多的也不用做,只须暗中掌握好证据,直接透露给姜泽就可以了。”
反正姜泽是皇帝,让他出面来处理理所当然,“正好清除蛀虫,也能给他找些事做,免得到处咬人。”
姜衍被她这个说法逗笑了,顿了顿才道:“的确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蔚蓝蹙眉。
姜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黑河郡水深,除了水师,盘踞最深的当属楼家,其次是褚家,再是郡守,可郡守同样姓楼。尤其楼家和褚家最出色的子弟如今都在朝廷任职。”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细想,也经不起深查的。
俗话说当局者迷,蔚蓝是本就嫉恶如仇,如今又热血上头,才会忽略了某些细节。
但姜衍却很清醒,在他看来,此事没准还与楼褚两家有些关系也不一定,否则以雷文瑾的脾性,离开前怎么半点消息都没透露给蔚蓝?
这可就有意思了,蔚蓝挑了挑眉,“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姜衍总不可能无的放矢吧?褚家是她外祖母的娘家,楼家是她祖母的娘家……
“你先别急,我并没收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姜衍闻言摇了摇头,“不过是给你提个醒。黑河郡天遥地远,你我虽安插了人,却都在外围,具体的情形一概不知,贸贸然插手绝非上策。”
“这倒是。”蔚蓝沉吟了一瞬,有些事情确实冒进不得。
就比如在真相明朗之前,直接捅到姜泽面前。
倒也不是她有多在意楼褚两家。事实上,她并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能真正被她记在心上心甘情愿护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蔚池蔚栩并姜衍等日常与她相处的人,别说是楼褚两家了,就是肃南王,她也没多少感情。
但她不考虑自己的感受,总要考虑她外祖母和亲爹的感受。
更何况楼褚两家与蔚家并雷家的关系,这满朝上下谁人不知?现如今睿王府与镇国将军府并肃南王府已经与朝廷对立起来,想在楼褚两家身上打主意的人只多不少。
先不说这两家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就算有问题,到底是这两家本身的问题,还是一不小心踩了别人设下的陷阱还要两说。朝堂上本来就尔虞我诈,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能打击到政敌,哪管什么手段?
若两家真有问题,又哪里还轮得到她主动将事情捅到姜泽面前,没准姜泽现在还没这个想法,她和姜衍这边一动,反倒把他点醒了呢?
这么一想,蔚蓝很快冷静下来,“是我欠考虑了,眼下确实不适合贸然动作。”
姜衍目露赞赏,“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黑河郡的事情咱们只是暂时不插手,又没说以后都不插手。况你我也不是半点都不作为,若谭秋林能将真信田冲和秦羡渊截住,雷岛主那边自然轻松许多,你应该对他多些信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