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蔚桓又从小就争强好胜,汲汲营营多年,却落了个半死不活的下场,他相信就让他这么活着,大约比让他直接死了更加难受。反正他很快就要离京,痛打落水狗不过多此一举。
但秦风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蔚桓和蔚皓三个还罢,大孔氏却委实太过心狠手辣了些。这次的事情虽不是她亲手设计,但她却抓住了机会。有了今日这出,说大孔氏是直接将蔚桓及陈氏小孔氏一网打尽也不为过。
如此手段,就连他和阿蓝也多有不及。
蔚桓和大孔氏好歹是自小就一起长大的,又有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可大孔氏说放弃就放弃了——她放任小孔氏撺掇陈氏,目的虽是为了打压陈氏和孔氏,可谁又能说她不是拼着让蔚桓名声尽毁的风险来成全自己?
二房闹出这么大动静,蔚池可不相信大孔氏会不知道有姜泽与他的人在暗中监视,说白了,她是不怕将蔚桓的丑事抖落出去,干脆将蔚桓往死路上逼。
蔚池不懂女人的心思,自然想不明白大孔氏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半点情分都不顾念。但他知道,大孔氏虽是内宅妇人,却是条不折不扣的毒蛇。纵观她这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没与蔚桓翻脸前是十足的聪慧体贴和隐忍,翻脸后当机立断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不但要狠得下心,还要脸皮厚胆子大够果决,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个祸患,没准蔚皓三人没学坏,都会被她教坏了。
不由得顿了顿略沉吟道:“也罢,留下两个,一个盯着蔚桓和龚琛,一个盯着大孔氏。”至于陈氏和小孔氏,已经完全不足为虑。
秦风闻言总算松了口气,笑着抱拳道:“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他一定会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错眼的盯住蔚桓和龚琛第一时间将祸患铲除,再盯住大孔氏防范于未然。
有了这出,蔚池也无心下棋了,等人走后,立即提笔与蔚蓝写信。
谢术昭的死讯早就传到上京,虽朝堂上还没证实,但邹宇那边的消息却板上钉钉,因此他比姜泽和谢正清知晓的更多一些。
此事是蔚蓝一手主导的,再加上苍岩堡修建卫所、菊山县修筑城墙、白条与白贝在重返折多山扎根,几件事情全都加在一起,让蔚池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与喜悦。
做的对的,自然要褒奖鼓励,做得不对的,则需要点拨引导。再有刘天和垂死挣扎,绩溪郡郡守任免也该提上日程,蔚池的这封信比往常写的都要长,言语间不乏慈爱溢美之词。
但蔚蓝收到上京城的消息却已经是几日之后。
彼时不过卯初,苍岩堡才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虽因鸣涧与郧阳等人全都赶到,再加上麒麟卫人多势众并无人员伤亡,却仍将蔚蓝气得够呛。
原因无他,龙卫虽拿蔚蓝和姜衍无法,却直将目光对准了卧龙山庄。而对方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摸进苍岩堡,还与周兴旺手下一干押送粮食与砖瓦等物资的将士有关——其中内情一目了然,只因押送物资的队伍晚上刚到,凌晨时分姜泽的人就杀出来了。
可魏广和周敦厚守在山下却无半点察觉,这正常吗?事出反常即为妖呀!
蔚蓝在收到蔚池传信的同时,也收到季星云的传信。若非周兴旺带兵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卧龙山庄会有多少伤亡,可饶是如此,还是折进去三十多人,就连崔嬷嬷都险些折了进去。
山上闹出来的动静不小,魏广和周敦厚很快便各带了两百精兵上山。到得山上一看,只见不大的平台上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风声呼啸,火把明明灭灭,蔚蓝和姜衍虽然无恙,脸色却着实难看。
以裘三胖为首的负责押送物资的几人面色灰败的立在一旁,麒麟卫噤若寒蝉。
魏广和周敦厚心念急转,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见蔚蓝和姜衍没发话,索性让山上的兵马四处散开,这才上前与二人见礼。
蔚蓝也没阻止,先朝二人点了点头,视线一一在蔚十三,郧阳和负责押送物资的几人身上划过,这才道:“既然魏将军和周将军已经到了,先进书房说话吧。”话落看向一旁的蔚栩和杜文佩,缓和了神色道:“阿栩和阿佩可要听听?”
蔚栩和杜文佩自然是想听的,闻言忙不迭点头。
蔚十三和郧阳习以为常,魏广和周敦厚却是若有所思,蔚栩是蔚家唯一的男丁,板上钉钉的下任蔚家军掌舵之人,虽年龄小些,参与旁听却是合情合理。
但杜文佩就不一样了……可蔚蓝此时正在气头上,二人自觉让姜泽的人摸上苍岩堡难逃其责,一时间倒也顾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