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娶平妻前一日都还要与大肚子的琉姨娘厮混,陈氏非但不加劝阻还一味纵容时不时挑大孔氏的刺,对小孔氏进门欢欣鼓舞,小孔氏亦是掐尖要强居心不良,又何来今日这出?
有道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便是大孔氏手段狠厉了些,也是蔚桓和陈氏该得的。
事情不出大孔氏所料,要靠耿三拦人根本就拦不住,等她收拾妥当带着人急匆匆赶到外院,陈氏已经再次用她非同一般的滚刀肉作风带人撕扯了进去。
一时间外书房哭声震天,守在门口的好几个小厮面上都挂了彩。就连耿三都不例外,脸颊和脖子上全是抓痕,平素俊朗和气的脸几乎气得变形。
受伤的小厮跟鹌鹑似的缩在一起,陈氏正哀哀的叫道:“儿啊,我的儿,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娘怎么过哟!”
大孔氏闻言唇角微勾,目光中全是嘲讽,脚下的步子却快了些。
小孔氏见到陈氏这番作态已经彻底傻眼,只等大孔氏进门才堪堪回神。
但回过神来的小孔氏比懵逼状态的时候更加难受,无他,蔚桓虽然昏睡不醒什么都没说,可面色与肢体模样却不容错辩;试问有哪个正常人睡着的时候会身体僵硬嘴眼歪斜?
这还是那个勇猛无敌与她共赴巫山云雨、让她心心念念难以忘怀的男人?不不不,蔚桓相貌堂堂平日里温润俊美,即使是在床上,也难掩一身成熟男人的儒雅气息,可眼前这个面色青白颧骨高高耸起,嘴角还挂着可疑物体的男人是谁?
小孔氏回过神来有那么一瞬想要大声尖叫,却很快就意识到不妥,紧接着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么会……”
莫非真是她命硬克夫?别开玩笑了,这怎么不可能!
即使有可能,小孔氏也不会承认,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先是看了眼抱着蔚桓痛哭的陈氏,再是看向大孔氏,那双前一刻还漂亮柔媚的双眼几乎能淬出毒来,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瞧陈氏的样子,分明就半点都不知情。虎毒不食子,陈氏即使对她不喜,也不可能拿蔚桓的身体来开玩笑。更何况,陈氏分明是对她十分满意,还等着她进门后搭把手收拾大孔氏的……
所以,能干出这事儿的,应该是大孔氏了!大孔氏自来就心狠手辣,小孔氏相信,这事儿绝对是她能干得出来的——婆婆不喜夫君不爱,又恰逢她进门,大孔氏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她完全能呀!因为她已经有三个儿子,既然陈氏和蔚桓都不喜她,她为什么不能釜底抽薪直接对蔚桓下手?此举虽会让蔚家落魄些日子,却总比以一敌三,还有可能妨碍到她自己和三个儿子的性命要强!
这是想要直接绝了她的后路呀!
有了这个想法,小孔氏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孔氏,想从她面上看出些端倪来。却见大孔氏只微微勾唇,似嘲似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并不作答,不由热血上头迸发出滔天恨意,刷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直直的朝着大孔氏撞去。
口中责问道:“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想让我好过,从小到大,但凡我想要什么你就毁了什么,别以为你披着张惺惺作态的皮我就看不出来了!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我哪里就碍着你的眼了?
你身份贵重,父亲和母亲疼你,兄弟姐妹喜欢你,嫁进蔚家你如鱼得水,就连父亲都要依仗你几分,你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不过得了些许父亲的怜惜,身份不如你,就连嫁个人还都是你用剩下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姐妹,你我身上淌着的不是同样的血?你说呀,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你这是想要害我呀!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我这辈子可算是全毁在你手中了,孔心竹,枉父亲信任你,枉你还是正妻嫡女,你怎么就这么小气,你简直就是个毒妇!”小孔氏见蔚桓如此模样本就被刺激得失去理智,一开始还只是发泄早年间压抑的不忿,谁料越骂越是痛快,也就越骂越收不了口,到最后完全就口不择言。
大孔氏哪里会让她撞到自己,见她如此,只微微往旁边侧了侧身,刘嬷嬷和琉云立即上前两步将人隔开,小孔氏自己的丫鬟也不好干站着——小孔氏是主子,被彻底气昏了头脑,她们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