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鸣涧语带嘲讽半点都不客气,“不过是群贪生怕死的小人,留下来又有何用?”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皇宫内院出来的人最是擅长趋利避害,眼看着菊山县已经全都是蔚家军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留下来探听消息?
“再说菊山县早就是王爷的封地,但凡能摆在明面上的,全都是不甚要紧的,即便被他们看了去也不打紧。”至于不想被这些人看到的,就算这些人千方百计留下来也看不到。
开玩笑,当蔚家军是吃素的呢!
饶是丁向早清楚姜衍和蔚家军对姜泽的态度,听了还是忍不住额头上直冒冷汗,到底还是皇帝呀,能不能稍微客气点!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忙改口道:“鸣统领不说,下官倒是将这茬忘了。”说完心下暗暗觉得好笑,也对,就蔚家军这阵仗,传旨的人要是敢留下来才怪了,不必说也是心惊胆战的。
这就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了,换成是他,大约也会觉得害怕。思及此丁向暗暗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道:“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办成了。”
他先前之所以会到菊山县,一则因为菊山县被屠,他心里多少还存了些为国为民的心思,二则因为姜泽阴狠狭隘委实不是明君雄主,并不值得他全心效忠,三是姜衍的态度强硬,他已经上船别无选择。
可他虽然早早就做了决定,也相信姜衍的能力,却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确定——毕竟不是什么小事,藩王让帝王割地赔款,于帝王而言是十足的耻辱,尤其这帝王还是个强势本就与睿王有仇的。
那晓得事情还真的办成了?
鸣涧抬眸扫了他一眼,眸中少见的划过一抹笑意,“丁大人这回可是放心了?”
“自然。”丁向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忙补充道:“鸣统领勿怪,下官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心里总有几分忐忑,眼下事情尘埃落定,对王爷来说是好事,对下官来说亦然,下官一时高兴有些失态了。”
鸣涧暗暗挑眉,“无碍,不过是人之常情,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丁县令的了。”
“鸣统领放心。”丁向颔首,反应过来皱眉道:“怎么,鸣统领要走?”鸣涧和麒麟卫不会久呆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迟疑道:“那麻城那边……”姜泽在圣旨中说了,可是要让兰富强上京述职的。
丁向有些拿不准姜衍对兰富强的态度,自从蔚家军到麻城以后,他再没听说过兰富强的下落,圣旨让兰富强回京述职的本意他同样猜不透彻,但西海郡下任郡守是谁尚未定下也是事实,眼见姜衍没有其他合适的人可用,丁向心里难免意动。
鸣涧看了他一眼,皱眉道:“莫非丁大人还有什么想法?”这丁向倒是可用,却并无担负一郡郡守的能力。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家王爷需要的是踏踏实实能干实事的人,若丁向瞄准郡守一职,那这人的心性则需要重新考量了。
丁向被他的眼神看得一突,倒也并不否认,否认也没用——他最近总与鸣涧并麒麟卫的人打交道,麒麟卫还罢,鸣涧几个却是朝夕相处的。别看几人平日里少言寡语,眼神却利的跟什么似的,就他这点心思,与其遮遮掩掩像个跳梁小丑,还不如有什么说什么。
是以微一拱手道:“鸣统领好眼力,下官确实有些想法,当官的,谁不盼着升官发财呢?但升官要看机缘,发财须得取之有道。下官并非没有自知之明,只如今战事才刚结束,西海郡百废待兴,可经不起半点耽搁。
下官已然追随王爷,自然直有盼着西海郡更好的份,会有此一说,盖因兰富强走后,朝廷必然再派人来。若来的人可靠还好,可若是来的人不可靠,不仅西海郡的发展会受到阻碍,王爷会被处处掣肘,下官这边同样难办。”
一面说一面观察鸣涧的脸色,见他皱眉,不由试探道:“鸣统领,王爷可曾有过交代?”丁向不笨,鸣涧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可没希望是一回事,能不能从郡守身上看到希望又是另外一回事。
菊山县的事情能处理好,他已经看到姜衍的实力,但姜衍回到上京的时间统共不过两年,要说在朝中有多厚的根基委实不大可能。便是有,也无法与有圣元帝铺路的姜泽相比——菊山县来之不易,别一个不慎被人摘了果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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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有点忙,更新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