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而秦羡渊这个罪魁祸首已经跑了,再加上姜泽本就持身不正,未免秦羡渊将他与尹尚尹卓勾结的事情说出去,应该不会让秦家将通敌叛国的事情坐实。”
“秦充在秦氏族中德高望重,秦羡渊私下里的勾当,秦羡鸿这种酒囊饭袋可能不清楚,但秦充定然知道一二,很可能还是得到秦充默许的,要不秦羡渊捅出这么大篓子,秦家宗族早就该做主将他逐出秦家,秦充也不可能还稳得住。”
“有道理,但不是全部,应该还要加上一条。”听着杜文涛的分析,郧阳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还得加上个秦羡渔。”
杜文涛眼睛微眯,“阳哥的意思,秦允和秦羡渔早就里应外合?”
郧阳颔首,“没错,秦家三房早被除族,秦家本支的事情跟秦羡渔没什么关系,便是秦家真的获罪,秦羡渔也能置身事外。”
“这,秦羡渊能不知道,这人可不是吃素的,能容的下?”杜文涛张大了嘴,“这两人不是有仇吗……”换成他,是无论如何都作不到的,“这也太疯狂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秦羡渊是商人,想要收获就要付出。”郧阳眉头微蹙,“两家固然有仇,当年的秦家三房也确实是因为秦老太君坚持,秦羡渊才将其除族的。
可你别忘了,秦羡渔离开秦家本支的时候年岁尚小,孤零零一人,倘秦羡渊真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依照秦家在绩溪郡的地位,秦羡渔焉能活着?就更别说混出头有今日地位了。”
“要照你这么说,秦羡渔还有可能是秦羡渊的人了?”
郧阳没下定论,只分析道:“单凭这点自然不可能让秦羡渔忘记前仇恩怨两消,但要缓和两人的关系却是足够了。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二人本就同出一族,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他们主动挑起的。错在谢琳,谢琳算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杜文涛点头,“倒是说的通,但仅凭这些就断定了?”
“我是那么武断的人么?”郧阳眯眼,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让你不好好观察,听好了,还有另外两点至关重要。”
“您说!”杜文涛疼得呲牙却不敢反抗,谁让隐魂卫资历老呢。
郧阳笑了笑,继续道:“这一来,是秦羡渊与尹尚尹卓勾结,通过邓海往蔚家军中输送劣质兵器的时间,二来,是秦羡渔开始与秦家本支合作的时间。”
“头一条,秦羡渊是在圣元帝死后,才开始与尹尚尹卓勾结的。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对蔚家军出手?”
“对啊,秦羡渊的仇人是谢琳和姜泽,怎么反过来对蔚家军出手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先别说话。”郧阳又拍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道:“凡事多用脑子想想,我且问你,睿王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圣元帝大行后啊。”这不明摆着吗。
“这就对了,当时圣元帝大行,睿王回京,将军和夫人接连出事,镇国将军府只剩下小姐和少爷。打个比方,若将军真的遭难,蔚家军的兵权会落在谁的手里?”
无须杜文涛回答,郧阳已经继续道:“杜将军和骁统领对谢琳和姜泽是什么态度你心里清楚吧,将军遇袭的事情当时虽还没查出证据,但明眼人都猜的到是谁做的,蔚家军上下对谢琳母子只会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将蔚家军的兵权拱手相让?”
“你说睿王?”杜文涛瞪大眼,“可睿王和小主子有婚约的事情,当时没多少人知道。”
“你说的是没多少人,又不是没人知道。”郧阳白了他一眼,“想想看吧,肃南王府远在泊宜,就算想插手,谢琳和姜泽也不会允许。更何况自夫人嫁进镇国将军府,两府极少往来,军中上下有几个人看好肃南王府的?”
“再说肃南王府势强,有了蔚家军的加入虽然如虎添翼,却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蔚家军的人在肃南王府跟前也占不了绝对的优势。”
杜文涛之前一直在军中,虽偶尔会听杜权说起一些,但详细的,真还没这么清楚。
郧阳说到这微微眯了眯眼,“但睿王不同,单在身份上,他就胜出肃南王府太多。”
“的确如此,中宫嫡出的身份,整个启泰朝只此一人,这是先天的优势。即便谢琳和姜泽在圣元帝跟前被千娇百宠,姜泽尚未登基前,在睿王面前也不一定能打直了脚跟。”
杜文涛有些唏嘘,“只可惜……”
“可惜什么,没什么好可惜的!有这层身份在,但凡睿王活着一日,就有人会拿他的身份做文章。睿王六岁离京,离京前和离京后皆是孑然一身。倘镇国将军府只剩下小姐和少爷,蔚家军的兵权最终落到小少爷手里,而小姐与他的婚约又是楼太后定下的,那睿王和镇国将军府相互帮扶,岂不是理所应当?”
“睿王身后没有别的助力,也就是说,一旦蔚家军选择扶持睿王,便意味着小姐在睿王府的地位无可动摇。等小少爷长大,将军遇害带给蔚家军的动荡早就平息。到时候若小姐受宠能说的上话,蔚家军兵权仍掌握在镇国将军府手中。便是不能,有军中老将支持,睿王也不一定拧得过。”
“若你是蔚家军的老将,会如何选择?”
杜文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默了默才道:“所以,将军和夫人出事,不仅姜泽与大夏人在算计,秦羡渊也在暗中算计,为的就是睿王。”
“自然,一则,他与谢琳姜泽有仇,可他若直接与其对上,没有半分胜算,于是只能借力。二则,若能推睿王上位,秦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这盘棋下的很大,看起来虽然迂回了些,在当时,却是最合适也最有把握的方法。”
“那他何苦在兵器上做手脚?”
“你这伏虎营副统领到底是怎么来的?”郧阳都快被他蠢哭了,扬起手无语道:“当时将军出事,蔚家军中已然军心不稳,若兵器再出了问题,军中情形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