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全都丢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他是皇帝,只要他在位一天,这些人就不敢明着忤逆他,只要他能熬过这关,以后还会有大把机会扭转形势。
倒是岑刚……封子路几人不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桂荣本也没说实话,可岑刚却是一清二楚,他倒是想看看岑刚会是什么反应了。
姜泽虽然阴狠狡诈,早就将面子丢到一边,但要当着岑刚的面信口雌黄,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打脸。当然了,事已至此,他就是再被打脸,也没什么大碍。可有遮羞布盖着与没遮羞布是两回事,万一岑刚这怪老头直接将朴居的事情说出来呢?
但他这担心委实有些多余。
莫说岑刚已经对谢琳和姜泽失望透顶半句话都不想多说,察觉到姜泽的视线半耷着眼皮只作不知,有谢琳在,又如何会给岑刚机会?
几乎在姜泽话音刚落之时,谢琳便已经出声,“左相说的不错。”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微扬,唇角若有似无的挂上了一抹嘲讽。什么叫正如她所说,她什么时候又说过秦宁馥失踪本身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还真是个半点都不肯吃亏。谢琳眼中的幽光一闪而逝。她对封子路的话原本是有些不满的,可想想便也释然了。站在封子路的立场,定然能看出姜泽出宫之事不同寻常,也能看出秦家女与姜泽之间另有隐情。
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而封家女过些日子是要入宫的,封子路此举,无非是想找她要个准话罢了。封子路是向来谨慎惯了的,若无选秀一事,他大约还是两头不靠。
谢琳并不介意在他面前示好让步,只要能将前面的事情抹平了,她便是再退几分也无不可。
立场不同,看问题角度自然不同。
封家女进宫之前,封子路想这么疯就怎么疯,自然有自傲狂妄的资本,尽管他狂妄的不显山不露水,可进宫之后呢?别忘了,这后宫可是她的地盘,便是曹芳华,在她手里也翻不出浪来,何况是个文官之女?
思及此,谢琳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
“就按皇上的意思办罢,哀家一直留在承运殿,也不知对方是何时出现的。但对方既然能悄无声息将人掳走,可见身手奇高。”说罢瞥了眼旁边的沙漏,与其他几人道:“接下来的事情,就辛苦几位大人了。”
几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闻言忙推说不敢,又恭恭敬敬给二人行了一礼,这才依次退了出去。
可如此一来,却冷不丁将一直守在姜泽身边的曹芳华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若换个沉不住气的,大约早就恼羞成怒了。即便不是恼羞成怒,也很难有好脸色。
偏曹芳华面上半点不显,等人走后重新扶了姜泽躺下,满脸关切道:“皇上可觉得好些了?方才可是将母后和臣妾担心坏了。”
说着给姜泽掖了掖被角,也不等谢琳开口撵她,淡笑着起身道:“劳烦母后先照看着,臣妾去看看药熬好了不曾,顺便再准备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