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时候谢琳和姜泽一起被拖下水,便是对他起疑,总不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下令将他杀了。
秦老太君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下已是大定,可想到接下来的场面,又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将身体重心全都倚在白瑚身上,一副蒙受了天大冤屈悲痛欲绝的模样。
心下更是快速思索开了——人的确是被姜泽带进皇宫,敲登闻鼓的事情也可大可小,她对谢琳母子固然恨之入骨,可也要掌握好了分寸,别彻底激怒了二人适得其反才好。
片刻后,伴随着承运殿几声惨叫直破云霄,传旨太监匆匆而来,这才领了秦老太君和白瑚进宫。但尊仪门前的百姓却并没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宫门口吵吵嚷嚷一片,不过短短两刻钟的功夫,有关秦家的事情,已经在百姓中传播开来。只秦家偏安江南,到底还是有许多人一头雾水,不免奇道:“这秦家到底什么背景,登闻鼓可是两任皇帝不曾敲响了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秦家有靠山啊!”
“有靠山还敲登闻鼓?这是逗人玩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再硬的靠山也禁不住挖啊,”有人摇头晃脑,“不过,人秦家自己也有底气,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
“这话又怎么说?难道还有内情?”
“那是自然,秦家可是绩溪郡首屈一指的富户,有秦半城之称,金银黄白之物人人都爱,这还不算底气?”
“那之前的靠山又怎么说,有现成的靠山干嘛自己拿家底去填?”
“嘘,小声点,我跟你说,这秦家原是跟定国侯府与太傅府有亲的,这靠山说出来够硬吧?”
“确实,这两家随便求上一家也好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即就有人将秦家与定国侯府并太傅府早年的纠葛全都扒拉出来,末了又道:“所以啊,靠山山倒,靠人人会跑,还是不如靠自己来得实在。”
“有道理,这秦家也是眼瘸,居然就这样将人得罪死了,可见秦家家主也不是个有远见的。”
“呔,这就是你没见识了,人秦家家主可不是个没远见的,人家野心大着呢。”旁边有人神秘兮兮道。
“这话怎么说?”
这人撇了撇嘴,又往四下看了眼,悄声道:“真想知道?”
旁边围拢的几人连连点头,这人道:“麻城正在打仗总知道吧?”
“知道知道!”
“据说秦家这回惹上大事了!”
“可这与秦家野心不小有什么关系?”
“啧,这秦家可是与大夏骠骑将军扯上关系了,你说野心大不大?”
“这是要通敌叛国啊!”旁边几人眼睛瞪得老大。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那你们知道秦老太君方才状告的是何人?”
“这个我知道,据说秦老太君带了三个曾孙女上京走亲戚,孰料亲戚还没走,三个曾孙女就被采花大盗掳走了,那老太太方才告的正是采花大盗。”
“对的对的,我家是泰宁街拐角卖豆腐的,巡城卫今儿一上午撵得鸡飞狗跳的,可不就是抓采花大盗,难不成这采花大盗真掳了秦家姑娘?这也太倒霉了!”
有人不齿道:“嘁,你们知道什么啊,秦家这走亲戚是假,带了几个曾孙女上京想攀关系为秦家脱罪才是真!”
“哎哟,这么说秦家是指着三位姑娘成事儿呢,那人被掳走,老太太还不心疼坏了,难怪一气之下敲了登闻鼓!”这话就说的颇有些嘲讽了,旁边有人嗤笑出声。
但这并不算完,有人低声道:“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咱上京城多久没出过采花大盗了?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偏现在出?依我看啊,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莫非这位兄台清楚内情?”旁边有人满脸兴奋。
“清楚倒算不上,可你们想想,巡城卫追采花大盗是不是巧合,方才这街上定然有人瞧见了的,我是看的分明,统共才一个采花大盗,怎么就一气儿掳走三个呢?
难不成这采花盗还能穿糖葫芦?我看未必,再说上京好歹是首府,采花大盗又不能飞天遁地,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巡城卫和京兆尹?”
“再有一个,这女子的名声尤为重要,谁家姑娘出了事儿不是想方设法遮掩,这秦家怎么就反着来呢?”
“这么一看还真有内情!何况京兆尹到现在都没动静!”久居上京的百姓,到底与小城镇的不同,便是常识也会多一些,稍微想想就发现其中漏洞百出,一时间不由议论纷纷。
饶是通敌叛国这样的敏感话题人人避讳,八卦之火却仍是以燎原之势快速往周围扩散,不多时,就有人联系到朴居三楼始终不曾露面的神秘人身上了。更有心思活络的,当即就脑补出一场有关权柄富贵与美人的风流大戏。
禁卫军冷着脸维持秩序,眼见着宫门前人头攒动,就连停放马车的地方也被占领,禁卫军统领不由得暗暗低咒了声,吩咐几个小队长道:“都给老子警醒着些!”
除了祭祀和庆典,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天知道这些人里是不是混进了刺客,别到时候出了岔子,全都吃不了兜着走!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皇宫这地界儿。
姜泽出宫的事情他不知晓,但回宫的事情却是猜到几分。莫冲走的时候可是跟火烧屁股似的,这才接了桂荣和岑刚没回来多久,外面就有人敲登闻鼓,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是有人要搞事啊!
众禁军看着不断围拢的人群暗暗咂舌,闻言立即齐齐应了声是,责任所在,这么多的人,万一来个哗变什么的,也不必等皇上出手,他们就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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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改了两章,主要是想过渡自然些,也跟早前埋下的伏笔搭上线,已经订阅过的亲可以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