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风险,在打扰皇上与确保皇上安危之间,自然选择后者。
桂荣也是身负内力的,暗卫的意思他自然是懂,可秦宁馧和秦宁馨听不到的响动,他却是听的清楚,哎哟,别说这动静,就连他一个太监听了都忍不住心头火热,现在进去岂不是找死?
顿了顿,朝内室努嘴,苦着脸道:“主子正在办事儿,这事情还没办完,谁敢进去打扰?老奴可是还没活够呢。”说着朝暗卫招了招手,低声笑道:“更何况,这男人办事儿,最是经不住打扰。尤其主子办的大事,这做大事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说着,小眼睛闪着精光滴溜溜在暗卫下身上打转,扬着眉嘿嘿笑道:“老奴只是个阉人,尚且能想到这点,你年纪轻轻的不会想不到吧?”
“桂总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暗卫哪能想到这阉人如此猥琐,不由脸色发青,可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不由冷着脸退而求其次道:“那便请桂总管带两位姑娘到隔壁去歇着。”也免得真打起来了碍事。
说罢目光如刀的扫了眼局促不安的秦宁馧二人。
二人当即一个哆嗦,桂荣会意,挥手直接带了人去隔间。却是转身又立即回来了,尽管他不想回来,可再怎么说都是贴身内侍,哪有主子遇到麻烦,他自己躲清闲的道理?
暗卫见他折回,面色总算缓和了些。
姜泽此次出宫,莫冲一共安排了十人,这十人皆是暗卫营的顶尖高手。在白葵等人出现之前,这些暗卫全都分散在三楼内外,等到白葵等人进入大厅,当即便有人往二楼而去。
他们的职责是贴身保护姜泽,未免泄露姜泽的行踪,在姜泽遇险之前,即便他们已经明确察觉到异常,却是不会主动出手。也因此,白瑚等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并没第一时间动手,只是暗暗加强戒备。
可眼见着白瑚被小二领着往二楼走,三楼的暗卫再也坐不住了。
白瑚等人察觉到暗卫的注视只做不知,孰料一行人才刚行至二楼,临街的窗户便传来一声巨响,打眼一看,竟是白葵被巡城卫追得走投无路,直接从临街的一侧破窗而入。
白瑚见状脚步一顿,立即朝身侧的人点了点下巴,几人纷纷亮出家伙围了上去,二楼过道上顿时响起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领路的小二被吓得够呛,奉命下来查探情况的暗卫听动静有些不明所以,三楼的暗卫则是蓄势待发。
就在这紧张压抑的气氛中,一道粗嘎洪亮的声音清晰传来,“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老子就知道你这狗胆包天的会躲到这儿来!”
他说着微微眯眼,眼中却带着笑意,似乎正极力压抑着什么,“动了我邓家的人还想全身而退,当老子是死的呢,兄弟们,给我上,抓住了直接阉活的!”
白葵闯进来后先是就地一滚,起身后嘴角微抽,呆站着就跟吓傻了般,下一刻眼珠子转了两转,直接抱头鼠窜道:“冤枉啊,你家姑娘又不是天仙,老子纵横花丛数十载,对着你家姑娘根本就下不去嘴!”
白瑚笑得肠子打结,口中却是冷嗤道:“还敢狡辩,给我打,打死了直接丢到乱葬岗去喂狗!”
伴随着齐齐应诺之声,众人直接一拥而上,白葵身形灵巧的在众人之间周旋,不忘分辨道:“邓老三,你丫的也太狠毒了,你那妹妹长的跟巡海夜叉一样,老子连手都没摸到!”
说着从人群中蹿出来,一溜烟的往三楼跑。
白瑚等人动作很快,自然而然的追向三楼。
这他妈的都唱的哪出啊,盯梢的暗卫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眼睛瞪得老大,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此时,罗柏一行人已经追进一楼大厅,只见他一挥手道:“追,那采花大盗已经上了二楼!”紧接着又是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采花大盗吗,姜泽的暗卫闻言跟见鬼了似的,却是不容他们多想,须臾间,一群人蜂拥而至。
当先一人是名长得黑乎乎龇牙咧嘴的少年——白葵觉得罗柏真的是太上道了,边跑边嚷嚷道:“让让,快让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可不想死在一群野汉子手中!”
在他身后手持长剑气势汹汹紧追不舍的,正是白瑚等人。
眼见对方怎么也有十来人,暗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拔剑相向,“站住!”自家主子的房间就在尽头,甭管这群莽夫意欲为何,总不能让人将主子当采花大盗光溜溜的从被子里挖出来……
如此大的动静,一楼的说书先生终于闭嘴,二楼的文人墨客全都放下茶杯,不过须臾间,朴居上下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三楼了。
有好事者当即就往三楼急追,“啧,这巡城卫追采花大盗追到朴居来了。”
“走走走,管他的呢,上京城可是多年没出过采花大盗了!”
“让让,快让,老子为了看个热闹从街头追到街尾,可不容易!”
“对对对,这采花大盗身手不凡,带着巡城卫这帮小子遛好几圈了呢!”
“哎哟,别挤别挤,已经追到朴居来了,这人铁定是跑不了!”
“诸位别挤,别挤!干扰巡城卫办案就不好了!”朴居的掌柜见状大急,忙带了小二出来维持秩序。可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戏谁也不愿过错,有道是法不责众,便是巡城卫的人平日里总是凶神恶煞那又如何!
“世风日下,想不到上京城还能出这档子事。”御史大夫黄大人摇了摇头,“白糟蹋这清雅之地了,岑大人,要不咱们上去看看?”
岑刚年纪大了,不爱看热闹,平日里最大的爱好便是约上二三友人到朴居饮茶,闻言沉下脸道:“事关上京风气,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说着已经放下茶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