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表小姐已经做足了万全准备。”总归不可小觑,思及此不由笑了笑,“咱们走吧。”
“你说表小姐会不会把咱们当成坏人直接给打出去?”白豚挠了挠头,“据说听涛听雨一直跟在表小姐身边……”
“你当表小姐跟你一样笨。”白沙低笑了声从树上一跃而下,“速度快些,白鳍和白令没准已经到卧龙山庄了,咱们可不能落后。”
白豚想想白鳍白令的速度紧随而上,“你说的不错。”输人不输阵,他们早就在岛上窝得发霉,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见见世面,可别因为出师不利被重新发配回去才好。
二人下来后打了个响哨,隐藏在树林两侧的另外几人立即现身,又给雷文瑾那边传了消息,这才风风火火往麻城赶。
雷文瑾这边才刚得知菊山县被屠,原本就想弄死尹卓和那木达等人的心思更加强烈。夜色中,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趴在草丛中,露水几乎将众人身上的短打全都湿透。
这与岛上的气候截然不同,不少人被冻得发抖,只能运起内力抵挡,可饶是如此,静默中仍是格外难熬。好在都是雷文瑾一手训练出来的,无人敢说半分二话。更何况,雷文瑾从收到菊山县的消息后,面色格外难看,谁又敢上前去撩虎须?
时间缓缓流淌,直到白鳍与白令的消息传来,雷文瑾面上的神色才好看了些,可旋即面色又是一沉,吩咐白浪道:“传令下去,咱们的人全都上树隐藏起来。”
消息白浪没看,闻言道:“岛主,出了何事?”
“秦羡渊已经出现,手下共千余人,一队八百来人沿着坞城山撤退,一队两百来人快马直接走的大道。”雷文瑾说着眯了眯眼,看向白浪道:“让人去查这两百来人的行踪。”
白浪神色一凛,下意识道:“往坞城山撤退的,岂不跟咱们碰个正着?”怪不得岛主要让人全都隐藏起来了,他压低了声音道:“属下这就去。”这两百人既是快马,论理早就该到才对,但却到现在都没现身,斥候也没收到消息。
白浪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是属下疏忽了。”他脚下轻点,当即便退开数步,一一将消息传递下去,又让轻功出众的人前去打探消息。
片刻后回来道:“岛主,这二百人是冲着尹卓来的?”
这不废话吗,难不成还能是冲着他们来的?雷文瑾闻言斜了他一眼,“不管对方冲着谁来的,总归计划有变。”若是蔚家军大部队不能及时赶到,合隐魂卫与翡翠岛之力,也未必能将尹卓拿下,就更别说是劫走秦老太君几人了。
不过,由此也可看出秦羡渊与那木达之间并不十分信任。
白浪自然明白这点,闻言点了点头,“可惜白沙白豚还没消息。”若是二人有消息传来,倒是可以根据蔚家军的情况重新部署一番。
“暂且不必着急。”雷文瑾沉得住气,骠骑营统共也没剩下多少兵马,从天堑位置到绩溪郡,还有好几百里的,便是在此处失手了,接下来也不是再无机会。
只不过,能尽早将秦老太君几人送往上京,对他们更有利罢了。
白浪没考虑的那么深远,闻言只点了点头。
秦绶与那木达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山林里怪石嶙峋树影憧憧,不闻鸟雀之声,夜风吹过阴森森的,冷得让人忍不住想打摆子。秦绶与秦家下属兵丁居于左侧,离着那木达有不远的距离,眼看已经快到子时,便有人道:“秦管事,咱们会不会被那木达骗了?”
秦家是商户,秦绶与秦缭虽是秦羡渊的左右手,平日里却只能以管事相称。秦绶闻言往四周看了一眼,虽看不见众人的神色,却是低斥道:“闭嘴,家主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错过。”
那人皱了皱眉,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动摇人心,不由压低了声音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万一那木达与尹卓联手作局,目的只为了引家主过来呢?”
“我让你闭嘴!”秦绶目光如刀的看了这人一眼,心下却暗自思量开来。
“秦管事且先别恼,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不对你再发火不迟。那木达再怎么说都是大夏人,其身后还有那木家族,便是他真与尹卓不合,却未必会想置骠骑营于死地。
眼下老太君和三位姑娘的确在尹卓手中不假,那木达先说动家主联手,可咱们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却连骠骑营的人影都没看到,就更别说尹卓了,您说,万一尹卓已经从别的路直接前往绩溪郡,反倒将咱们绊在此处,等蔚家军赶到,咱们岂不遭殃?”
落在蔚家军手里,那木达断然没有活路,秦绶摇了摇头,“损人不利己,他没这么蠢。”
“那木达自然不蠢,可他若是判断失误呢?”这人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不确定道:“好吧,是属下说错了,万一尹卓连那木达一起算计了呢?”
秦绶心下一沉,背脊不由得有些发凉,“你是说尹卓早就猜到那木达的行踪,却故意放他离开,目的便是想让与秦家联手,再将家主引到此处,想借助蔚家军的力量,将那木达与秦家主力灭了?”
“属下是这么想的,到时候蔚家军与咱们胶着起来,尹卓正好可以避开风险直接赶往绩溪郡,便是家主侥幸回去,尹卓已然占了上风。”尹卓不仅与秦家有合作,与姜泽刘天和同样有合作,到时候秦家的家产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秦绶因着与那木达之前的一番对话,压根就没想到这层,听完后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却还是心中剧震,忙吩咐人道:“且去将那木将军请过来,我先试探一二,另外,家主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若是没动静,再让斥候去探。”他还真的就不信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