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尹卓点了点头,倒是不怎么担心秦宁馥三人,“年轻的姑且不论,只这老的,千万要保住了。”秦宁馥三人就算再弱,却年岁尚轻,便是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但秦老太君不同,那是秦羡渊的亲祖母。
他掳走几人,固然会惹得秦羡渊不满,但只要几人安好,秦羡渊再是不满,也不至于结下死仇,可若是人死了,绝对会得不偿失。
医官知晓几人的分量,自然不敢怠慢,“将军不必担忧,秦老太君虽然年迈,却一直保养得极好,身上半点毛病没有,只要醒过来,再灌碗药下去便是。”
尹卓满意的颔首,复又重新扫了秦宁馥三人一眼,三人本就生得婀娜,此时被横放在马背上,那腰身随着马儿颠簸,看起来显得更加不盈一握,尤其是秦宁馥,他视线在她微微起伏的前胸与挺翘的浑圆上停留了一瞬,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周禹不在,尹卓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也只能自己在心下定夺。凡事讲究先机,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那便赶早不赶晚,秦羡渊至今尚未出现,未必就没有打量着他不敢直接下手的意思,可他真的不敢吗?
做都做了,尹卓没有半分顾虑,他思忖着勾唇一笑,等他将秦羡渊的长女睡了,再将绩溪郡秦家老宅控制,秦羡渊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又能耐他如何?难不成还能直接与他兵戎相见,若是如此,一个是睡,两个也是睡,还不如将三个全都收了。
美色谁人不爱?大夏女子性烈如火,长相却是明媚丰腴的居多,似秦家三姐妹这般嫩得能掐出水来,天生娇弱勘怜还带着书香气的却是极少。等三人变成他的,操作的好了,不仅能将秦家收入囊中,也能让秦羡渊对姜衍彻底死心。
秦羡渊两年前就安排秦老太君几人入京,不是一直想搭上姜衍么,那他就彻底断了秦羡渊的后路,让他变得无路可走。可话又说回来了,秦羡渊在姜衍面前,什么时候又有路可走了?若果真有路可走,真信田冲几人又如何会轻易得手,秦老太君几人也不会落在他手里了。
思及此,尹卓先是心下一喜,紧接着又是微微一沉。秦家巨富,便是姜衍与秦家再如何不睦,也没有将主动送上门的好处主动往外推的道理。再说秦家三姐妹容色不俗,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姜衍怎么会无动于衷?
但凡男人,很少能有拒绝得了美色的,尤其是主动送上门的。按照尹卓的理解,姜衍就算碍着镇国将军府,也不至于主动漏出破绽,干脆让真信田冲几人直接将人掳走。
那么,姜衍此举目的何在?尹卓只觉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原先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他当即便下令队伍加快前行,又一面派出斥候悄悄返回麻城打探消息——真信田冲去擒姜衍,眼下已经离开两个时辰有余,也不知情况到底如何,若是姜衍另有目的,几人失手还是轻的,万一被拿下了,岂不生生折断他的臂膀?
斥候领命而去,因着怕被隐魂卫堵住,又特地从菊山县左侧绕了一圈。却是不知,真信田冲才刚带着四名属下与周禹碰头,得知尹卓的计划后,已经穿过菊山县往云雾林方向而去。
经过菊山县时,斥候往城中看了一眼,发现周禹已经带人入城,且菊山县的城门已经关闭,蔚家军兵临城下,城头上已经被绑了不少百姓,双方气氛紧绷,但菊山县被拿下了,却是可以肯定的。他心下松了口气,直接便从菊山县背后的山林直接往麻城而去。
麻城南北城两道城门才刚经过一场酣战,因着受伤将士已经被周旺财带人移进城中,伤亡人数已经全都统计下来,而真信田冲已经带人逃走,尽管战事已经告一段落,蔚家军稳稳占了上风,气氛却委实算不得好。
姜衍的别院中,蓝二正带领众人收拾残局。原本好好的院落,此时已经变得满地狼藉,说是满地狼藉还是轻的,有些地方甚至变得乌漆墨黑,连房顶都没了。
蔚蓝心里憋了口气,看着同样狼狈的姜衍,半晌才道:“真不追了?”
“不追了。”姜衍接过鸣涧递来的帕子擦脸,闻言摇了摇头,“能擒住两人已是有所收获,倭人手中既有底牌,再追下去恐会两败俱伤。”
蔚蓝自然知道这底牌是什么,用上掺杂了云母粉的草木灰与网兜,原本这场对决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却不想周旺财着人送姜澄回来的时候,真信田冲见势不好,在关键时候使用了霹雳弹。
对的,是霹雳弹。
炸毁梅朵雪山通道之时,蔚蓝曾亲自带人做了不少土炮,这土炮的成分与霹雳弹成分相差无几,只大小不同,但在炸毁梅朵雪山通道之后,考虑到土炮的稳定性与杀伤力并不适宜大规模使用,她并未将制作方法宣之于口,也没打算投放在军中使用。
却不想倭人手中已经有了类似的配方,且已经开始使用——尽管姜衍与粟米夜痕并未受到波及,看样子骠骑营与倭人同样没打算大规模使用,蔚蓝却仍是自责。
就像她下山之前没想着在绣花针上淬毒一样,她从没想过要用土炮来攻击骠骑营,但骠骑营与倭人却没打算对蔚家军手下留情。当然,也不是她就会对骠骑营和尹卓手下留情。
只她思考问题的方式似乎有些没对,有些东西是深刻在骨子里的,比如原则,比如喜欢打直拳,没错,蔚蓝现在觉得,自己喜欢打直拳直来直往,甚至没能以最大的恶意来还击对方是个错误。
她到底还是不够狠辣,她没有土生土上的启泰人对大夏人那种仇恨,就算换了环境,换了时空,她自以为已经融入进去,实际上却远远不够,“也罢,总归捉住两个,剩下的已经受伤,短时间应该不会卷土重来,且尹卓已经往菊山县而去,若我所料没错,秦羡渊应该很快出手,等姜泽同样收到消息,头疼的不仅仅是咱们。”
见姜衍看过来,她暗暗握了握拳,转而看向听涛与粟米几人,继续道:“尹卓虽是已经往菊山县而去,却总不可能直接直取上京,也不可能带着辎重粮草跑的太远,相信韩栋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派人前往菊山县才对。”
至于土炮什么的,既然骠骑营的人之前没用,真信田冲也只用来救急,相信暂时还不会在军中使用。但凡原料到位,她可以立即组织人手去做,到时候大不了一起上天。
姜衍早在真信田冲使出霹雳弹,闻到院中的硝烟味时,就已经料到蔚蓝的反应,如今见她心事重重,一副憋着气想要杀人的架势,哪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安抚道:“先别多想,此事我亲自带人去办。尹卓虽是心思难测,当初塘坝县与麻城的百姓转移,有不少直接去了菊山县,可他手下的兵马不多,麒麟卫与蔚家军又有近两万兵马赶到,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战线拉长,确实需要亲自坐镇,蔚蓝正色道:“我会将麻城守好。”
“守城的事情你不必亲自出面,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与季星云随时保持联系,别忘了,还有个尹尚不曾出现。”姜衍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往院外看了眼,又道:“这院子暂时是不能住了,实在不行,便直接去西北商行,或者去郡守府衙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