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还不习惯这样的对话方式,她总有种被撩的感觉,闻言也不去看姜衍的神色。这种时候也不用看,通过近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但凡姜衍有心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说话都是这个调调。
爱美之心古来有之,思想保守的当下与后世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比后世更甚,否则也就不会有掷果盈车与看杀卫玠这样的典故了。而自知美貌的人会下意识恃美行凶,依靠自身优势获取更多的关注度与好感。
很显然,姜衍不仅清楚自己的样貌优势,更懂得利用自己的声音优势,好在她心理年龄上已经千锤百炼,也不是声控,若真换作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没准已经被攻陷了也不一定。
她顿了顿呵呵两声,歪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姜衍一眼,认真点评道:“说得不错,你很有责任心,年轻人正该有这样积极上进的想法。”
怎么忽然间开始老气横秋起来,姜衍微微错愕,反应过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过,蔚蓝虽没正面回应他,能肯定他的想法也是不错的,“我会继续坚持下去。”他负手点头,面上煞有介事。
蔚蓝觉得姜衍抗暴击的能力已经加强,闻言扬了扬眉,“加油吧少年,我看好你!”这话她说得真心实意,面上神色比姜衍更加郑重,像是在鼓舞才刚立志的蒙童,又像是在做少年人的思想工作,总之,配上那一本正经的严肃脸,怎么听怎么看都是违和!
这画风,不仅姜衍无语,前面带路的鸣涧更是万分无语。他脊背挺得笔直,但头却不自觉低了下去,常年面瘫脸的人,此时肩膀甚至微微耸动。
说好的冷漠寡言呢,属于一国王爷的威仪呢?他家主子从进门开始,统共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却是句句都以蔚大小姐为中心,带着温柔又讨好的意味,这小心克制的语气,别人未必听得出来,熟知姜衍的鸣涧又如何不知?他心中轻叹,难不成他家主子以往的高冷睿智都被粟米煮来吃了!
天知道初尝情爱滋味的小青年到底怎么回事,正与郧阳几人风风火火赶来的粟米无辜躺枪,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还以为自己是吹久了冷风染上风寒。旁边的郧阳斜睨了他一眼,挑高眉毛鄙夷道:“怎么,才赶了二三十里路就不行了,这体格也太弱了!”
粟米闻言愤愤,指着自己的鼻子瞪他,“你说我弱?说我弱?!”他弱吗?能单枪匹马的跟着姜衍往西海郡跑,他的能耐也就只比鸣涧稍微差了丁点,哪里就是弱了!
他说着看向旁边的几人,想要得到其余几人的肯定,却见几人面上全都似笑非笑,尤其是听涛听雨,面上的笑意只能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了,一时间不由万分泄气,“得,我弱,我弱,是我弱,我比不得你郧小阳,这总行了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粟米素来脑瓜子灵活极识时务,心知郧阳这是因为他家主子私下里将蔚大小姐带走有心迁怒,这几人本来就是一伙的,而他势单力薄,就是再强也干不过啊,无奈之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那点情绪强压下去,又忙摆手道:“放心吧,咱们这一路上都没见到尹卓的人,拐过前面那条巷子就能到了,两位主子定然没事!”
蔚蓝与姜衍自然没事,不说姜衍本身的实力,便是夜魅夜痕四人的存在,也断不可能让二人有事。此时,二人已经在秦老太君四人隔壁的院子安顿下来。
院中没有仆妇,鸣涧亲自端了香茗与热水上来,这才道:“主子,您现在要不要见见鸣雨?”听主子话中的意思,是有心要让蔚大小姐见见秦老太君的。
如此,院中总不可能出现两个姜衍,自家主子也不能让鸣雨顶着自己的脸带蔚大小姐去见秦老太君,因此,鸣雨的装扮自然要换过来。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下面的计划,之前姜衍虽传信与他说了个大概,但具体的,却是没说的太过详细。
姜衍给蔚蓝斟了杯热茶,闻言略沉吟道:“见见吧。”他将茶递到蔚蓝跟前,温声关切道:“你现在要不要休息会?”
蔚蓝抬手接过,淡淡颔首道:“郧阳和听涛应该等会就到了,你有正事要办,我到隔壁厢房眯会。”
“若你怕打扰我,那就不必了。”姜衍笑了笑,这才看向鸣涧,“现在就让他过来吧。”
鸣涧颔首,对姜衍凡事以蔚蓝为先的做法已经无力吐槽,不由又重新衡量了蔚蓝在姜衍心里的定位。看样子,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姜衍都是不打算瞒着蔚蓝的。虽然他第一眼看到姜衍与蔚蓝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料,心里还是忍不住震惊,这已经涉及了姜衍太多私底下的秘密。
蔚蓝毫无所觉,既然姜衍说不用避嫌,那她便从善如流,喝着热茶微微点了点头。
鸣涧转身离开,不过片刻功夫,便与一名身形挺拔的黑衣少年联袂进来,少年容貌俊朗,见到姜衍先是欣喜的抱了抱拳,开口道:“属下见过主子。”这才又与蔚蓝见礼,他眼珠子飞快的在蔚蓝身上转了一圈,噙着笑道:“属下鸣雨见过蔚大小姐。”
“免礼。”姜衍眉梢微动,却是没多说什么。
蔚蓝也察觉到鸣雨的小动作,心知他大约是对自己好奇,遂笑了笑,同样好奇的打量他。从身形上看,鸣雨倒是与姜衍一般无二,但容貌却无半点相似之处,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操作的,竟然能将姜衍模仿得一模一样,姜泽与秦老太君等人居然没看出半点端倪。
“秦老太君与秦家三位姑娘可曾私下里与你说过什么?”姜衍抬眸看他,见他还有心思往蔚蓝身上瞟,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比之与蔚蓝说话时的温和,声音里多了几分疏离与冷意,仔细分辨可谓天差地别。
这也怪不得鸣雨,他毕竟是第一次见蔚蓝,心中好奇在所难免,察觉到自家主子不虞,他立即收回心神,恭敬道:“主子如何知道秦老太君与三位姑娘会私下跟属下说话?”他面上还有些惊奇,话一出口,又有些想自打嘴巴。
秦家几人摆明了是冲着自家主子来的,会私下里上前勾搭,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若非如此,主子只见鸣涧就行,又何必亲自见他?只如今蔚大小姐还在,他下意识又往蔚蓝的方向看了一眼,搓着手面色尴尬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属下面前装装可怜。”
姜衍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淡然自若道:“无碍,你只需直说便是。”他之所以让鸣雨直接当着蔚蓝的面回禀,其目的,不仅为了让蔚蓝更加了解他与秦家的关系,也是想让蔚蓝明白,他对秦家三姐妹绝对没有其他想法,他坦坦荡荡的,当真没想有半分隐瞒。
当然,除此之外还另有一层,那便是想通过秦家几人的反应,来判断几人是否与秦羡渊暗中还有联系,私下里是不是有别的计划。并非他不相信鸣涧鸣雨,二人都是聪明人,可二人与他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立场自然不同,接下来的计划,他不想出现半分纰漏。
姜衍与鸣雨不曾遮掩,蔚蓝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垂眸的瞬间,眼中不由染上笑意,鸣涧与鸣雨并排而立,闻言不由微微侧头睨了鸣雨一眼,主子既是当着蔚大小姐的面问话,鸣雨自然不用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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