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但却实实在在的给他敲响了警钟;若是继续放任下去,没准哪天陈氏和孔氏把天捅个窟窿也不一定,到时候他又该如何弥补?
龚琛笑了笑,“二爷向来有大智慧,此番也是事发突然,又涉及到蔚池,这才会有所疏忽,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日后稍微留一些也就罢了。”
说到这神色又是一正,思忖道:“倒是孔志高那边,二爷要想想怎么交代才好。”
蔚桓点头,“先生也看出来了?孔心兰是孔志高亲手教导的,之前孔氏说孔心兰一心贪慕富贵,这才会被她鼓动,心甘情愿进了蔚池的后院,可我却是不大相信的。”
“二爷说的不错,孔心兰只是个小小庶女,在此之前,咱们都将她忽略过去了。”龚琛说着哂笑摇头,“人心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二爷也别怪夫人了,依在下看,夫人大约也是一时意气,才会对孔志高私下里的那些心思一无所觉。”
他和蔚桓会留意到孔心兰,也是在孔氏做主将孔心兰送入蔚池后院之后,在此之前,二人虽然知道有这么号人,但却并未过多了解。
直到蔚池将人收下,孔心兰又安安稳稳不哭不闹的在蔚池后院住了下来,二人这才重新重视起来。这一调查,还真就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之处。
孔心兰是孔志高的老来女,比孔氏小了十几岁,自小得孔志高宠爱,不独当年的孔心竹是孔志高亲自教养,孔心兰同样差不离。孔志高就是个老狐狸,他一手养大的孔心兰,怎么可能会是个心思简单的?
他看向蔚桓,“此番之事,虽明面上看着是孔心兰轻易被夫人鼓动,又或者说她是出于对嫡姐的敬重和屈服,才会心甘情愿被没名没分的送进蔚池后院,但要说孔心兰心里没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却是不大可能的。
蔚池是什么人?那是四国有名的儒将,不仅长相俊美武功高强,更是手握重兵,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他如今废了,底子却在,莫说孔心兰只一介庶女了,便是二三品官员家的嫡出小姐,紧盯着蔚池继室身份的也大有人在。
常理推断,孔心兰会轻轻松松答应夫人,除了私心里想嫁给蔚池拥有高人一等的身份,定然也有稳压夫人一头的心思。当然,依照蔚池现如今的处境,寻常闺秀并不一定会答应。
可对方是孔心兰,孔心兰身后站的是孔志高,孔志高身后站的是拓跋珏——蔚池虽然在那位面前讨不到好,那位也对蔚池恨之入骨,但换个人,却是不一定了……”
“先生说的不错,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衷心耿耿的三军统帅被一国君王打压迫害到退无可退之时,若是有个雄才伟略胸襟宽广的帝王出现,再加上美人计枕头风,结局谁又能够说得准?”
蔚桓揉了揉额心,“如此,我又怎好怪到夫人头上,先生一片苦心,我都明白的。”龚琛平日里是没这么多话的,蔚桓清楚他是想让自己修复与孔氏的关系,心里倒是领受了。
见他明白,龚琛笑了笑,接着上面的话分析道:“二爷说的在理,但孔志高送孔心兰近蔚池后院的目的,也不一定只这一种意图,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若是此番目的达成,想怎么做,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正是如此,”蔚桓点头,继而又苦笑道:“可不管他到底是哪种意图,如今这希望都要落空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还需先生多多费心了。”
“不过是分内之事,二爷客气了!”龚琛拱了拱手,眸中染上几分促狭。
二人相处多年,他自是明白蔚桓言下之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绝不仅仅是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也间接道明了女人的杀伤力。
若说拥有一个漂亮聪明的女人是种幸福,拥有两个聪明漂亮的女人是齐人之福,拥有三个聪明漂亮的女人艳福不浅,那同时拥有多个漂亮又聪明的女人,绝对是一场灾难!
而蔚桓的后院,不多不少恰好五个,孔心兰就不说了,蔚桓的后院以往就死了好几个姨娘,如今仍在孔氏手底下活着的,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连看起来已经病得足不出户的孙氏也不例外,所以,有了孔心兰的加入,蔚桓想要短时间处理好后院的关系,还真不是件易事,尤其中间还有个陈氏需要平衡。
事情说到这,蔚桓心中的包袱也算了了,稍后,又听耿三说陈秋香身边的嬷嬷已经上门,蔚桓根本就无需孔志高派人上门来请,直接便出门去了探花府。
这边蔚桓甫一出门,姜泽便将翁婿二人同时旷朝的原因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心情不错,便又晃晃悠悠去了延禧宫将事请说给谢琳听。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好的局面竟然也整了这么一出。”谢琳听了微微有些不悦,不过,她本来也没对陈氏和孔氏报多大希望,当初不过本着要给蔚池添堵的心思广撒网,如今没能达成所愿,自然谈不上失望。
姜泽闻言却是笑了笑,喝着清茶摇头道:“母后较真了不是,儿子倒是觉得此事没什么不好。”
谢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今日心情很好?”姜衍自请离京的事情她已经听乔嬷嬷说了,“也怪不得你会心情好了。”毕竟是期盼多时的事情,她心情同样不错。
姜泽点头,“确实心情不错,不过,老三离京的事情只是一方面,更让儿子高兴的,还是孔志高与蔚桓的事情。”
“哦?这话又怎么说,难道你不担心蔚池接下来的动作?”这倒是让谢琳有些意外了,姜泽素来有些沉不住气,极少有这样四平八稳的时候。
姜泽笑着颔首,“母后想啊,孔志高与蔚桓平日里就跟铜豌豆似的,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又何曾跌过这样的跟头了?他们虽是儿子的人,可表现得太过无懈可击也是麻烦事,此番之事,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至于蔚池,他是个聪明人,做事历来就懂得火候,眼下姜衍马上离京,上京城就剩下他一个,儿子只需让人再将他盯得紧些,有边关战事牵制,杜权和骁勇根本就脱不开身,蔚池留在上京犹如困兽,也是孤掌难鸣,当是不足为惧的。”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谢琳闻言勾了勾唇,“理儿是这个理儿,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尹尚那边什么动静?前几日说是受伤了,既然要牵制肃南王府的兵力,让神行军与蔚家军无法相顾,动作是不是应该快些?”
“母后放心吧。”姜泽朗笑,“尹尚此番在蔚蓝手里吃了这么个大亏,据说差点毁容,怎么可能会不找回场子,边关的事情暂且不必担心,倒是定国侯府,理国公府与京兆尹府需要留意些了,这几府都是与镇国将军府并老三关系匪浅的。”
“不错,我儿思虑得很是周全。”谢琳赞许的点了点头,又沉吟道:“老四还是没有下落?你说他会不会与定国侯府家的小儿子一起离开的?”
“难说,可定国侯府的小儿子在老四失踪前几日就已经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修养,平日里并未与老四多做走动,且两个人的脾性大不相同。老四乖张纨绔,定国侯府家的小儿子只是有些跳脱,为人却极为乖巧,不像是能玩到一块的,再说,定国侯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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