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主子!恭喜主子!”见姜衍出来,粟米面上露出笑容,他视线在姜衍被咬破的唇角停留了一瞬,遂低下头去,肩膀微微耸动。
扫了他一眼,姜衍抬手抚上自己的唇畔,眸中有笑意划过,又立即收正神色道:“人到哪儿了?”
粟米闻言愣了下,反应过来才知道姜衍说的是风雨楼,忙敛了神色道:“应该今日就能到牯牛山,主子可是有什么安排?”
在到达牯牛山的第二日,他们便传信与风雨楼,令风雨楼全部转移到安平镇,风雨楼两日后收到消息,除了部分善后与在外执行任务的,其他成员都是当日出发,加上路上耽误的时间,今日恰好可以到达牯牛山附近。
姜衍轻嗯了一声,视线望向不远处的雪峰,沉声道:“让他们先别赶路,直接从赤焰山切入草原,尽快追上隐魂卫。”
“主子……”粟米闻言有些诧异,韩栋几人急急离开卧龙山庄的目的无需明说,尹卓会从沼泽与盐湖潜伏的可能性虽然很大,但却毕竟尚无定论,“蔚大小姐已经收到信了?”
风雨楼网络天下消息虽然四国皆知,也接刺杀任务,但幕后主子到底是谁,知道的人却屈指可数,主子如今还没在西海郡站稳脚跟,就这么贸贸然让风雨楼出动,岂不是明晃晃告诉世人风雨楼背后之人是谁?
“麒麟卫与隐魂卫实力非凡,主子要不再等等?”粟米并不赞同姜衍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不如等事情确定无疑,麒麟卫和隐魂卫又实在力有不逮,咱们再行出手?”
“不必了,你先照我说的去做。隐魂卫和麒麟卫都不是一般暗卫,两队人马到现在还没消息传回,已经足以说明问题。西海郡虽交由蔚家军驻守,却同样是咱们日后立足的根本,之前风雨楼的人没到也便罢了,如今人到了,自然该出一份力。”
“再则,”他说到这顿了顿,目光凌厉的扫了粟米一眼,“风雨楼在南边呆的太久,也该见见世面了。”还有些话姜衍没说,当然,这话他也不需要说给粟米听。
蔚蓝既然不愿他插手镇国将军府与秦家的事情,那他便在别的地方多尽些力,针对尹卓一事,她总无法推拒,因为比之蔚家军,他这个启泰皇子更有立场。
粟米虽然不知道姜衍更深层次的意思,却明白姜衍说的不错,风雨楼的大部分兄弟都是主子从各处网罗来的高手,又经过后期训练才会有今日成就,但这些人原先都是无拘无束惯了的,野路子是一方面,自视甚高这点也需要扼杀在萌芽里。
再加上他们日后需要跟蔚家军长期合作,提前安排下去,让他们见识下麒麟卫和隐魂卫的实力,尽早进入磨合阶段,也顺带见识下骠骑营的整体实力,无疑是有利无害的。
他点了点头,郑重道:“主子可还有别的安排?”
姜衍抬了抬手,粟米当即退了下去。片刻后,花厅的大门打开,听涛捧着蔚蓝的衣物出来,给姜衍行了个礼匆匆而去。
姜衍转身迈过屏风,便见蔚蓝斜靠在软榻上,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想什么呢?”他上前握住蔚蓝的手,面上已经恢复温和无害的表情。
“你方才说点我穴道别有用意?”蔚蓝抬眸看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仿佛她午歇后进入花厅,再到与姜衍起了争执,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有些不真实。
姜衍在软榻上坐下,轻笑道:“真不知该说你傻还是聪明,聪明的时候丁点蛛丝马迹都能被你翻出问题来,犯傻的时候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
居然说她傻,看来方才踩他的时候还是太客气了,或许应该两只脚一起踩才对,蔚蓝收回心神,“左顾右言而他,你是在提醒我现在应该与你清算旧账?”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跟你说。”姜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面把玩着她的手指,一面徐徐道:“你身上还有乌羽玉的毒素未解,这个你没忘吧?”
蔚蓝的手指虽然纤细白皙,但绝对算不上修长,只委实非常小巧,掌心干燥温柔,掌心边缘与虎口处结了层薄茧,摸起来微微有些膈人,这些都是平日里习武留下的。
姜衍用指腹轻轻在薄茧上抚过,再伸出自己的手认真对比,一时间竟然玩的有些不亦悦乎,蔚蓝垂眸看了他一眼,“和乌羽玉有关?”
“嗯,我不知道听涛跟你说了多少,但乌羽玉的毒性很难拔除,其药性很是特殊,若非如此,郁圃也不会扎针与运功相互结合,且需花费多日,才能将毒性全部拔除了。
在完全清除毒素之前,你不仅无法动用内力,剧烈运动也不可以,动作过大血液流动加速,尚未清楚的毒素定然反扑,再次进入筋脉后,对你的恢复没有半点益处。”
既然是为了她好,那便暂时不与他计较了吧,蔚蓝轻咳了一声,“我只听听涛说过,这毒素已经让我的筋脉拓宽一倍不止,上午郁圃扎针的时候也说过,虽然毒素渐渐清除,但筋脉却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剧烈运动,倒是无人跟我提起。”
姜衍抬眸看她,面上笑意有些促狭,“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寻常人伤成这样,只怕会躺上好几日才会下床走动,谁知你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如此说来,还要怪我自己了?”蔚蓝挑了挑眉,话虽是这么说,却也不想真的跟他翻旧账,转而道:“你之前说已经让人去查彩娟失踪的事情了?”
姜衍颔首,把自己与粟米之前的猜测跟她说了一遍,末了道:“你先别急,绩溪郡那边,最迟两日后就应该有消息传来,到时候我再与你细说。”
“我并不着急。”蔚蓝摇了摇头,“纸包不住火,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最后定然会露出马脚,但上京城那边是什么动静,我虽然问过听涛了,知道的却很是有限。”
“问上京城的动静是假,想知道我有什么安排才是真吧?阿蓝,以后不用跟我客套,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莫说蔚池还留在上京城了,只蔚蓝自己留在上京的暗线就有不少,又如何会不知道上京城的动静?
姜衍捏了捏她的手掌,勾唇轻笑道:“我离开上京时,将鸣涧和鸣潭几个留下了。如今姜泽已经收到鹿城的消息,曹奎给姜泽上了封密信,先是痛斥自己,说自己枉为三军统帅,却没发现北戎的阴暗野心,以致于也误导了皇上,让皇上受了蒙蔽。
如今呼延长青的铁骑军来势汹汹,明显便是真打,北征军虽能抵挡,时间长了,粮草方面却难以维继,还请皇上调拨粮草。
密信上,他并不遮掩曹芳霖筹措粮草送往鹿城的事情,只道他前些日子就有所怀疑,却一时之间难以肯定,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不好让皇上担忧,这便传信让曹芳霖先送了粮草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又说,若北戎按照约定行事,曹芳霖送来的粮草,便算作是曹国公府为皇上分忧解难,若真打起来,也可解了燃眉之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蔚蓝还真没拐着弯试探姜衍的意思,但她懒得解释,又一心在姜泽身上,只不置可否道:“曹奎倒是反应很快,姜泽什么反应?”
“姜泽如何能真的怪罪?不管曹奎所说是真是假,北征军和铁骑营是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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