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过蔚蓝一行人的实力之后,能够派出的足够碾压蔚蓝一行人的双倍人手。
却不曾想,西北商队的人个个皆是身怀武艺,虽说这些人都算不得一流高手,但相互之间的配合却是天衣无缝。
“别让他们扎堆!”苗栗的身手仅次于莫冲,也不是个善茬,他一面与郧阳交手,一面留意着旁边的动静,见西北商队的人几乎都是三人合作,当下就意识到不妙,不由得暗咒一声,直觉自己是被莫冲给坑了。这些人行动间大开大合,一看就是出身军营,哪里是什么寻常无名小卒!
郧阳冷笑,脚下动作丝毫不停,手中软剑放佛有生命般,直接朝着苗栗面门而去,口中冷冷道:“什么时候皇室暗卫也开始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了,姜泽也是出息!”这口气他想出很久了,也不在乎直呼姜泽的名讳有什么不对,当即就点破了事实。
苗栗心中大恨,“放肆!不知天高地厚,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出口的!”
郧阳冷笑一声,“哟,小爷不过诈你一诈,这就承认了?”当真是愚不可及,就算双方明知道对方是谁,也没这么沉不住气一下子就露了底的!
苗栗反应过来更是怒不可遏,“卑鄙小人!”这完全就是他的下意识反应,他头上还有个莫冲,多年来一直被压得出不了头,对姜泽可算是有着骨子里的敬重和服从,又如何能容忍郧阳对姜泽不敬?便是他意识到不妥,一不小心还是中了圈套!
蔚蓝与杜文佩并蔚栩几个在马车里听到动静,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杜文佩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搭在马车帘子上欲欲跃试,听到二人的对话,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皇上的人还真是跟皇上一样。”都是沉不住气的。
“如今本来就没什么好遮掩的,就算这些人全都死在这,他也可以将自己撇干净。”蔚蓝挑眉,“只要姜泽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听着动静越来越近,往马车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蔚蓝掂了掂手中的绸缪,看向几人道:“咱们可以出去了,都小心些。”
几人点头,蔚蓝跳下马车后,对一直守在马车旁的几人道:“逐浪擎浪护好阿栩和大小熊,簌月银杏忍冬跟阿佩在一起。”
逐浪几个分工明确,闻言自然没有二话。听涛听雨早在苗栗一行人出现的时候就加入了战圈,蔚蓝话落当即便轻轻跃起冲了出去。
老实说,姜泽派来的人并不算怂,错就错在姜泽错误估计了西北商队的实力,而姜泽在得知西北商队有异之后,他虽是第一时间交代莫冲给苗栗传信,但消息却并未顺利传到苗栗手中。
如今就算是苗栗,也不由得怀疑这是莫冲想要坑他,毕竟,暗卫统领只能有一个。而莫冲已经担任多年,莫冲的胞弟莫冭又身在坤部,且前些日子早就引得谢琳和姜泽不满,没准这是莫冲觉得自己地位不稳,想要斩断他的后路一枝独秀呢!
西北商队此次前往西海郡的马车一共有二十来辆,随行的人加上蔚蓝蔚栩主仆,全部人手有八十来人,仅仅商队本身,就有六十来人,发挥出来的实力自然不弱。
蔚蓝与蔚栩几人的马车几乎被围在最中间,便是苗栗率先发觉不对,将人手重新分布,但八十来人对四十来人,还是稳居上风,尤其是西北商队的人,三人一组,几乎缠得暗卫脱不开身,再加郧阳和齐休实力超群,暗卫这一方就算单独派出十来人的小队直接往包围圈里冲,却始终冲不破防线。
到蔚蓝与蔚栩几个露面,形势更是急转而下。
经过两年的磨砺,蔚蓝的身手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能担任一队狙击手,本就实力不凡,尤其是特技特战队的狙击手,身上的技能在海陆军三个军种中,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上一世的身底子加上这一世的古武,蔚蓝的身手可想而知。
兴许与郧阳韩栋这样的高手对上,蔚蓝的实力要打个折扣,但对上皇室暗卫,单打独斗,这些暗卫已经完全不是蔚蓝的对手。
她身姿轻盈动作敏捷,甫一杀入人群,给暗卫对造成的影响,虽不如饿狼冲入羊群的差异,但加上擎浪与逐浪等人,再加上听涛听雨掠阵,这情况也差不多了。
拂云诀本就以轻灵迅捷见长,众人只看到蔚蓝的身影在战圈中左突右闪,不时有鞭子带着内劲抽打在人身上的清脆声响起,这样的重创,虽不至于一时间要人性命,但树林中的血腥味还是越来越浓。
蔚蓝打得兴起,片刻后,察觉到这些人就像不知道疼痛般,仍是不依不挠的冲上来,不免觉得有些遗憾,想了想,干脆收了绸缪,将腰间的三棱刺抽了出来。
苗栗在看到蔚蓝出来的时候,眸中神色就起了变化,见蔚蓝实力非凡,不由得瞳孔猛的一缩,但如此分神,他虽还能勉力应对郧阳,动作间却是频频出错。
要知道在战场上,稍微分神,随时会带来致命的结果。索性郧阳并没想要下死手,才能让他还有蹦跶的可能。
郧阳最先注意到蔚蓝换了兵器,眼看着玄铁打造的三菱刺直接送入对方暗卫的身体,郧阳嘴角抽了抽,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慢了些,主子想要大开杀戒泄愤,作为贴心好下属,他怎么能不成全?
不时有暗卫在蔚蓝手里吃亏,蔚蓝虽没下死手直接刺入对方的心脏,但腰腹四肢也是大忌,尤其三棱刺是放血利器,这样做最直接的后果,便是有不少暗卫在被蔚蓝反复刺中之后,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重重的跌了下去。
这也让杜文佩与蔚栩大小熊三个几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四人在外围蹦跶了一圈,觉得搭不上手,干脆退而求其次,招呼擎浪和逐浪拿来绳索,亲自卸了重伤暗卫的下巴,全都绑了起来。
苗栗见状,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也知道大势已去,当即沉喝一声,“撤!”总不能因为一次任务,明知不敌,他还要让手下的人全都送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那么容易!”眼见苗栗闪身后退,郧阳唇角浮现一抹讥诮,“既然来了,那就全都留下!”至于是死是活,郧阳并不在乎。
这语气虽然气人,但时不待我,苗栗无暇分身,也没心思再与郧阳多费口舌,还有什么比得上性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天大地大,性命最大,只有冲出去了,一切才有可能。
可此刻的形势明显就不再可控。
暗卫原先的四十人,到现在至少有二十来人倒下,还有战斗力的,身上也不同程度负伤,想要全身而退,又怎么可能?
蔚蓝也不说话,只用行动来表示,西北商队的人虽然也有人受伤,但却没什么大碍,见蔚蓝不曾吩咐停手,手下自然毫不容情。
这些年谢琳母子对蔚家军极近打压,再加上蔚池遇袭,雷雨薇身死,如今还想狙杀他们的小主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暗卫完全就被缠地没办法。
苗栗能做到莫冲之下,本身实力自然不弱,他迅速闪身,转眼间就退出十丈开外,但郧阳也不是吃素的,提气紧跟而上,那架势完全就是游刃有余。
苗栗应付得吃力,一时间既无法脱身,也无法有效反击,后背上冷不丁浸出一层冷汗,尤其见到蔚栩将人全都绑了起来,心中更是隐隐不安——作为暗卫,他们并不怕死,可他们怕生不如死,更怕的是,他们的身份被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