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撕逼也是要实力相当才有趣味的,若是对手太弱,那就扫兴了,蔚蓝想着面上露出笑容。
小太监躬身给蔚蓝行了一礼,道:“正是,太后娘娘一早就打发奴才在此处等着了,流云郡主请跟奴才来。”
蔚蓝笑眯眯看了他一眼,道:“好。”
她说着又扭头看了眼白条,“你就在宫门口等这吧。”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帝本人和皇子侍卫,别的雄性生物都是不能进入的,这点常识蔚蓝还有。
白条应下,转身将马车赶到一旁的空地停下。
蔚蓝这才道:“公公请。”
“不敢当不敢当。”小太监忙出声,说着又给蔚蓝施了一礼,躬身笑道:“流云郡主请。”
昨日前往镇国将军府传太后口谕的几人灰头土脸回来,这事儿已经在延禧宫传遍了,虽然碍着人言,太后没打几人的板子,可这帐,约莫着却是记下的,他只是个小太监,也不贪图什么大功劳,如今摸不清蔚蓝的虚实,还是小心应对莫要出了岔子才是正经。
蔚蓝从善如流,同白贝一起迈入宫门。
小太监弓着身子走在前面,蔚蓝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尊仪门位于正北,应该是平日里朝臣与命妇进宫出入最多的一道宫门。
宫道整洁宽阔,却并没有什么人经过,近看琉璃碧瓦雕梁画栋,远看金碧辉煌飞檐反宇,整个皇宫看起来巍峨大气,在晨辉下熠熠生辉,远处另有树木干云蔽日,越往里走,建筑就越是精致华美,层台楼榭也更为繁复清晰。
蔚蓝虽是第一次进皇宫,但前世见过的古建筑不少,或巧夺天工或大气磅礴,是以心中倒也不以为意,更不为这华美表象所惑,白贝只落后蔚蓝一步,一路上亦步亦趋,她自十岁起就在翡翠岛接受训练,要做的便是学习如何杀人与逃命,心中自然也是没有惧意。
小太监并不多言,只在前方尽职尽责领路,可他听着身后二人的脚步声,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咂舌,从尊仪门到延禧宫可是不近,眼下他们已经走了足足两刻钟。
且他的步伐并不慢,他是长期在宫内行走的,这脚力自然是练了出来,可蔚蓝主仆二人却是养尊处优的内宅女子,没曾想二人在疾走之下,竟是连大气都不带喘的。
莫非将门出身的女子都是这般?那可真是妥妥的人不可貌相了,他方才只粗粗看了蔚蓝一眼,并不敢多做打量,可那一眼,已经足够他看清楚蔚蓝单薄的身形。
蔚蓝丝毫不知小太监心中所想,甚至面上还带了丝浅淡的笑意,她自踏入皇宫开始,与白贝就只用眼神交流。二人平时都是要晨练一个时辰的,如今不过是走了两刻钟,在二人眼中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权当是换了个地方遛弯消食,这一路上,二人只用心将这皇宫的大致布局记了个清清楚楚。
不多时,三人经过九华门,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七拐八弯又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小太监领着二人在一处宫殿停下,转身笑眯眯与蔚蓝道:“流云郡主,延禧宫这就到了,您稍后,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蔚蓝颔首,淡笑道:“劳烦公公了。”
小太监见蔚蓝礼数周全,语气温和,当下又给她行了一礼道:“郡主客气了。”可他站了几息的时间,见蔚蓝没有任何表示,不禁笑容微敛,面上神色随之变得古怪。
蔚蓝只做不知,笑眯眯道:“公公去吧,本郡主等着。”
小太掀起眼皮看了蔚蓝一眼,见她面色如常,面色不由变得难看,心中暗忖,他辛辛苦苦领路,连腿都跑细了,没曾想蔚大小姐看着是个聪慧的,实则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但他也不多说,只低下头转身悻悻往宫殿门口走去。
“小姐,您可真是,但凡有命妇或者闺秀进宫朝见,俱是要给领路的宫人打赏的。白贝等小太监走远,才靠近蔚蓝,借着给她整理仪容的功夫,压低了声音道:“您这是忘了还是不知道啊?”
蔚蓝拢着披风笑了笑,扬眉低语道:“当然是故意的。”
“为何?”白贝不解,“都说有钱好办事,咱们便是收买不了他们,关键时候他们能记着这面子情行个方便也好。”
“不可。”蔚蓝微微摇头,抚了抚自己头上的珍珠发箍,她今日难得隆重的打扮,听涛给她梳了个双螺髻,让她很是不习惯,“都是谢琳的人,怎么也不会向着咱们,拿银子给他们等于喂白眼狼,还不如拿去给梅朵与安平买肉吃。再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自咱们进宫,暗处定然有人看着,你家小姐我如今是就是个没脑的傻大胆,怎么可能精通人情世故?”
“奴婢明白了。”白贝了然,收回整理蔚蓝披风的手,恭敬退回到一边,可想到梅朵与安平,她面上随即又露出笑容,道:“小姐,梅朵与安平也是狼,还是白狼。”
蔚蓝嘴角微抽,睨她一眼,“是雪狼,只是长成了白色。”
“总归是狼。”白贝笑道,她对蔚蓝要驯化梅朵与安平并不怎么报信心,索性两头狼崽如今还小,并没有什么威慑里。
蔚蓝给她失了个眼色不再说话,将视线重新移向宫门口,只见门口的台阶上站了两名小太监并一名宫女,方才领路的那小太监正跟那宫女说话,看口型,正在说她扣扣索索。
她扬了扬眉,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笑眯眯看向宫殿上方的牌匾,朝阳下,约莫两丈宽的大门上方,悬挂着金光闪闪的牌匾,正是延禧宫三个大字。
延禧宫正殿里,谢琳见乔嬷嬷进来,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茶盏,淡笑道:“来了?”
乔嬷嬷颔首,“已经在门口了。”她顿了顿,昨日的屈辱和恶心还梗在心间,不由补充道:“小林子说着主仆二人正窃窃私语,半点没有身无大家闺秀的自觉。”
“还有呢?”谢琳淡淡看了她一眼,那里能不清楚乔嬷嬷心中的小算盘。
只这也是人之常情,乔嬷嬷毕竟是她的人,不说乔嬷嬷本人了,就连养气功夫极好的她,都对蔚蓝感到万分恼恨,所以,便是乔嬷嬷想要对蔚蓝做些什么,只要不太出格,她也由得乔嬷嬷去。
乔嬷嬷闻言心下一喜,面上露出笑容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小林子说这蔚蓝小姐体力极好,果然是武夫草莽的女儿,从尊仪门走到延禧宫,统共花了近三刻钟的时间,不想这主仆二人竟是连大气都不带喘的,可见平日里举止该是多么粗鄙无状。
还有更可笑的,这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要给领路的宫人打赏,这蔚大小姐却硬是一毛不拔,您是没看到小林子那张苦瓜脸。”她说着连连摇头,“依奴婢看,这蔚大小姐不但粗鄙莽撞,还很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