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知道是我。”
这铁定是被姜衍下药或是点穴了,下药倒还不至于,那就多半是点穴了,蔚蓝倒是不担心姜衍对白贝等人不利,但这种自己私人领地被人擅闯的感觉还是让她不爽。
“你身上的味道这么明显,我不知道才有鬼。”蔚蓝睡意顿消,小声嘟哝了一句,又皱眉道:“你这不是登徒子的行径吗?”那有大男人三更半夜闯进女子闺房的,就算在后世,这也是很失礼的行为。
好吧,就算姜衍如今只是个小面瓜,她也算不得是守旧的闺阁千金,只能算是棵干瘪的豆芽菜,但姜衍不请自来,这点总是没错,“睿王殿下深夜造访,可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蔚蓝的语气并不好,姜衍也不以为意。于他而言,蔚蓝就是个万年不变的沉稳脸,与她的年龄严重不符,清醒的时候很难看到她情绪失控。
他起身在蔚蓝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摇头笑道:“你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是想先让我回答哪一个?”
至于登徒子是什么的,姜衍并不觉得,“你见过像我这样长相俊朗风度翩翩的登徒子?”
这脸皮也不薄啊,果然闷骚的人发作起来让人叹为观止!蔚蓝噎了下。
因为没有地龙,气温还是有些低,她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扒拉了下微微散乱的头发,沉默了一瞬,无奈道:“说吧,是什么大事,值得您老大半夜的跑一趟。”
她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见黑漆漆的,又道:“什么时辰了?”
“寅时初刻。”姜衍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玩味,“十万火急的事情他倒是没有。”
他只是想着蔚蓝回京了,过来看看,恰好他下午回府,玄清与他说了些话,他对蔚蓝的许多行为也是不解,而白日里盯着他与镇国将军府的人太多,他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又见四周的暗卫已经熬不住开始打瞌睡,这才过来。
蔚蓝也没让他失望,就算胆子大的闺阁千金,深更半夜床前坐了个人,估计也会吓得失声尖叫,但蔚蓝却愣是一脸平静,也不知是太过信任他,还是对这种情况已经处变不惊。
若是第一种,倒是好事,若是第二种,他心下更加狐疑,但当下却并不点破,只如常道:“听说你明日要进宫?”
蔚蓝点点头,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嗯,太后有令,我能不去吗?据说谢…是个老妖婆,你说她会怎么折腾我?”
说到对谢琳的了解,蔚蓝心道,估计再没人比姜衍这个从小就深受其害的人了解了。
“别担心,谢琳不会动你。”早在决定请玄清下山时,姜衍就想谢琳与姜泽的反应,他闻言轻笑,“不过,她确实是老妖婆不假。”若他所料不错,这母子二人目前大约都将目光对准了蔚蓝,尤其是在今日蔚蓝拒了两位教养嬷嬷之后。
蔚蓝颔首,“我明白了,多谢你。”谢琳大约给姜衍的童年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蔚蓝无意刺激姜衍,只他专程跑这一趟,就为说这句话,蔚蓝估摸着他此行大概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毕竟他们目前是合作伙伴。
又思及绿茵阁的事情,蔚蓝转念道:“泰王殿下那边还好吧?麻烦你帮我把旁边的灯点上。”
姜衍大概是没被人指使着做过事,他闻言顿了顿,却并未起身,而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放在拔步床上的矮几上。
“这样就可以了。”室内顿时莹莹光华,虽不是亮如白昼,却也比油灯和蜡烛的光线更为柔和明亮,“泰王叔那边还好,只这批人隔天去一次,他有些烦不胜烦。”
收回手,姜衍自然而然将视线移向蔚蓝。见蔚蓝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外面,白皙精致的小脸因着刚从睡梦中醒来,此时正泛着红晕。
大约是因为被人扰了好梦,她此刻眉头微皱,正抿唇看着他,莹莹微光下,蔷薇花般的唇色竟是显得格外生动,倒不似他前些日子看到的苍白寡淡,姜衍眸色柔和的弯了弯唇,道:“你气色好了许多。”
蔚蓝不置可否,姜衍到安平的时候,她也才刚到,因急着赶往沙棘县,舟车劳顿之下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可自从找到老爹,又抓出军中奸细摧毁了梅朵雪山的通道,她心中的大石放下,再加之好吃好喝练习拂云诀,这气色自然是好了起来。
扫了一眼这豪得掉渣的夜明珠,蔚蓝下意识眯了眯眼,“你下午让白条带消息给我,可是觉得我应该将这些东西取回来?”
她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姜衍,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认真说来,她此前见过姜衍两面,但两次都算不的是得天独厚的时机。
第一次在莽岭山,因为下着雨,姜衍身上有披着披风戴了兜帽,整个人几乎只能看到一张脸,所以并不算窥得全貌。
第二次是在安平,姜衍直接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而此刻姜衍与她只隔着约莫四五尺的距离,夜明珠又正好方在床头的矮几上,是以,眼前的姜衍,对她来说可谓是清清楚楚。
只见姜衍穿了身淡青色的家常袍子,外罩着一件薄薄的月白披风,头发似乎还带着潮气,只松松披散在脑后,看样子是才刚洗漱过,灯光下,他眉目疏阔面色如玉,纤长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梁,红唇厚薄适度,此时正微微勾起。
听蔚蓝问起这茬,他桃花眼中笑意愈浓,当真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倜傥的风姿。
“那倒没有,只是提醒你一声,毕竟你离京之时仓促,便是疏忽之下,遗漏了什么特别的也不无能,如今蔚将军回来,情况却是不同了。”他说罢,注视着蔚蓝含笑摇头,可话里的试探意味却是明明白白。
蔚蓝清楚,姜衍这是真的怀疑这批财物中是否有格外重要的东西了,她心下不禁感叹,这端倪她是没看出来,可美人儿倒是瞧得清清楚楚,奈何这美人儿心思敏锐深沉,是个只可远观不可攀折的食人花。
但刹雪如今就在她身上,这批财物中还真没什么格外重要的东西。她皱眉思索了片刻,面色狐疑的摇头道:“特别的?金银玉器可算?你可知道是谁在捣鬼?”
这个答案对姜衍来说一点也不意外,若蔚蓝的心思浅薄至此,那她就不是蔚蓝了。
“金银玉器自是不算。”他了然的点头,心下倒也不觉失望,仍含笑看着蔚蓝,“是尹尚。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只不知他用意如何。此番大夏与启泰联姻,大夏这边的皇子,正是尹尚牵头,除此之外,还有尹卓的左右手。”
因着谢琳与姜泽对镇国将军府与蔚家军的密切关注,近些日子萧关往上京城传信的频率略有缩减,尹尚出使上京的事情,蔚蓝还真不知情。
她闻言愣了愣,极力忽略掉姜衍前半句话的意味深长,若有所思道:“确实猜到了,我猜想他是想转移谢琳与姜泽的视线。”
在对付谢琳母子这点上,镇国将军府无疑与姜衍目的一致,“想必是尹尚最近损失惨重,想要找补回来吧。”可尹尚亲自到上京涉险,到底意欲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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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我俊美我骄傲……
蔚蓝:登徒子不分年龄老幼英俊貌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