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提不起内力,瞬移不得劲儿。
绕了几个山头,她便被那老妪逼到死角,完了……
“你还往哪里跑?”
虫海花鲢鱼一族谋逆,短短一日,鱼族被屠族,一夕之间,昔日壮阔肥沃的虫海水域沦为一潭死水。
大阳宫亲兵撤离,只留章林大妖善后,将水域的寒冰潭围得水泄不通。
次日一早,天还未放晴,便有人来闯。
章林大妖瞧了瞧,不认得,拦下了:“尊上有令,不得入内。”
来人模样端正,看不出老少,神色匆匆,很是急切,道:“我是听茸境的鸣谷,求见我家妖尊有急事。”
听茸境的啊……
章林大妖面不改色:“尊上有令,不得入内。”
对方擦擦汗,然后把帕子收回袖中,不疾不徐地喘了两口气,然后张张嘴。
“妖尊!”
声音响彻虫海,鸣谷喊:“妖尊,桃花公主被妖怪抓走了!”
雪鸟的狮吼功,全北赢第一!
章林大妖:“……”
他还能说什么?抬头,凤青妖尊便在眼前了,还是那一身血衣,眸光被寒冰潭的水洗得清澈,带了海底积郁了千年的寒,只是看一眼,心神都悚然了。
桃花公主……
那应该是听茸境这位神佛的神佛吧。
天方放晴,大阳宫已撤了昨日大婚的红绸,小尊上昨日在虫海‘受惊’了,侍奉的妖侍们生怕再惹他不悦,越发小心谨慎。
不过,小尊上好像心情不错,一大早便开始喂鱼了,说是昨日从虫海带回来的一条小银鲤,成明大妖说小银鲤有‘救驾之功’,尊上便连夜让人给小鲤鱼铸了一个漂亮的鱼缸,金镶玉石的,顶顶漂亮,还在鱼缸里放了两株蝴蝶一族精心养护的莲花,铺了几块玉石,当真是搞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鱼缸。
这小鲤鱼还被养在尊上的龙泽殿里,当真受宠啊,保不准那日尊上点化了,收了当妃子也不一定呢,弄得伺候小鲤鱼的桨叶大妖格外小心翼翼。
看,多受宠,尊上亲自在喂食。
“吃。”
楚梨花往鱼缸里扔了一大块虾肉,说:“吃肥了立马吐珍珠。”
鱼缸里的小鲤鱼用脑袋顶了顶那块虾,甩着尾巴就走了。
还蹬鼻子上脸了。
楚梨花绷着一张俊脸:“它怎么不吃?”
桨叶大妖上前:“回尊上,这条小鲤鱼不爱生肉,喜欢熟食。”
尊上哼了一声,修长纤细的食指拨了拨鱼缸里半开的莲花:“一个俘虏还敢挑食。”他用玉箸挑了条细长细长的蚯蚓扔进去,凑近水面,命令,“吃了。”
“啵——”
小鲤鱼吐了个泡泡,突然扎出水面,对着梨花握着玉箸的手便嘬了一口,随即扎回水里了。
手上虎口处一凉,湿哒哒的,还滑腻腻的,楚梨花露出嫌弃的表情:“谁准你碰本王的贵体了?”
小鲤鱼潜到水底去,游得欢快。
对着一条没有幻化成人的鲤鱼耳提面命,实在不像梨花尊上的画风啊,何况,梨花尊上不是最讨厌鱼吗?怎么突然闲情逸致得养起鱼来了?还被一条鱼嘬了贵体。桨叶大妖正想着,成明大妖从殿外进来。
“尊上。”
楚梨花正拿着玉石筷子戳鱼的肚子:“嗯?”
成明大妖道:“涟清的尸体找到了。”
“嗯,找个山头埋了。”
“是。”
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好像在处理什么无关紧要的猫猫狗狗,好歹涟清伴读七年,又差点嫁进了大阳宫,身死茶凉,好生凄惨。
如今,花鲢鱼一族也就剩了这胖头小银鲤了,这小银鲤要是失了宠,整个花鲢鱼就真要断子绝孙灭族了,不过细说起来,小银鲤也是花鲢鱼妖主在外面的私生鱼,与梨花小尊上还隔着灭族的大仇呢,要将来小鲤鱼真被尊上纳了,可能又是一出大戏……
桨叶大妖正脑补着大戏,章林大妖又急匆匆地进殿了。
“尊上!”
“嗯?”尊上用筷子戳私生鱼的背鳍。
章林大妖神色甚是慌张:“公主殿下又被妖怪抓走了!”
“咣当——”
玉石筷子掉进了鱼缸,正好压着胖头私生小鲤鱼。尊上走了,私生鱼背驮‘大山’,直叫‘喵喵喵’。
此处,是北赢的最南边,山峰连连,名为螺髻山,终年不见天日,水汽很重,荒草灌木丛生,瘴气萦绕不散,一片荒芜,乃北赢最潮湿之地。
阴雨连绵,山洞里寒气很重,昏昏暗暗,看不清轮廓,只有重影叠叠。
“桃花。”
“桃花。”
洞中很静谧,男子微微低沉沙哑的声音来回回荡。
“桃花。”
“桃花。”
一缕淡淡的光,打在男子嫩绿的袍子上,他蹲着,轻轻推着蜷缩在地的小姑娘,喊她的名字,这般阴寒之地,他额头布了一层汗。
是荣树,整整一夜,疯了似的找她,眼里全是心有余悸的惶恐。他恨不得打死她,也恨不得打死自己,差点弄丢了她。
小姑娘掀开眼,惺忪迷离,眼珠子四处瞧了许久,坐起来,问:“我怎么在这?”
荣树扶着她站起来,解了捆绑着她的绳子。
小姑娘似乎在回忆,蹙着眉,一脸痛苦:“有个老婆婆要吃我,我怕,你带我走好不好?”
拍拍她的肩,荣树尽量轻声轻气,生怕再吓着这小姑娘,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对待过谁,口吻很是僵硬,哄她:“不怕,我来了,看谁敢吃你。”
那绑了她来的人,他是必定要千刀万剐,这丫头,他都欺负不下手,别人自然不可以碰她一根汗毛。
松了绑的小姑娘突然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荣树身体僵了。
“你带我去人族吧,北赢总有妖想吃我,我不想待在这了。”她仰着头,泫然欲泣,手抱着他,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荣树低头,昏暗的光里,只能看见一双灼灼发亮的眸子。
沉默了很久,他问:“桃花,想和我睡觉吗?”
怀里的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红着脸,缓缓点了头。
荣树一把推开她,抬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一推,将她按在了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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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在一个文档里码字,所以总搞错上一次复制到了哪里,有时候会重复(一般接一段承接上一章),赶时间更新的时候,我来不及管搞没搞错,不过第二天都会检查修改的,请原谅一个踩着编辑下班点更新的懒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