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凤青耐性极好,靠着树,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理顺她的头发,嗓音像雪落的声音:“去见见外面的山川湖泊也好,我在这听茸境也不会走。”
也是,成百上千年,他都在听茸境,她不怕找不到他。
桃花心里悲伤小一点点了:“那你会想我吗?”
凤青抿了一下嘴角:“……会。”
眉宇里的阴郁立马就散了,桃花抓着凤青两侧的衣角,仰头摇晃着身子,开心得不能自已:“我也会的,我会很想很想青青,吃饭想,睡觉也想,吃桂花酥都想!”
凤青轻笑。
桃花拽着他的衣角,用脑袋去蹭他的手臂:“青青,等我游历回来,给我煮梅子茶好不好?”
“好。”
“还有梅花酥。”
“好。”
“酒也要给我喝。”
“好。”
“还要生凤凰。”
“……”
固执的小姑娘,记了这一遭事,便怎么都不忘。
凤青摸了摸她又蹭乱了的头发,从袖中取了一条坠子,挂在了她脖子上。
“这是什么?”坠子上,是一个很小的玉石哨子,桃花觉得新奇,便要去吹。
凤青抓住她的手:“只能吹一次,我在哪里都能听到。”
她听了,立马笑了,像藏宝贝似的,把玉哨子藏进怀里,拍了拍胸口,紧紧捂住,嘴角嗪笑,像只生动活泼的小动物,哦,小动物缺了两颗门牙,说话微微漏风,不打紧,她还是很兴高采烈,问:“青青,青青,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凤青给她顺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无奈地看了桃花好一会儿,摇头失笑,“不是。”
小姑娘耍赖:“就是就是!”
然后她捂着她怀里的玉哨子,笑得眼里融了暖暖春光,听茸境千年积雪,褪了一层寒,景色宜人,惊艳着如梭岁月。
七天后,桃花公主随父母游历山川,暂别北赢,那时,冬日刚至,大阳宫下了第一场雪。
桃花的手札上只留了一句话:
“青青,等我。”
之后,听茸境便许久许久不曾有访客。
只是,鸣谷明天会做一碟梅花酥。
只是,凤青突然喜欢上了古筝,时常弹奏,时常夜里起来,站在梅园里看月亮,一看便是一个晚上。
鸣谷记得,约摸半年前,小公主来小住,说过一嘴。
“青青,晚月居然还会弹筝呢!可好听可好听了。”
“可是桃花手笨,怎么学都学不会。”
“青青,你去学好不好?然后弹给我听。”
“青青……”
那时候,小姑娘缠得厉害,凤青便应了她一句。
岁月如梭,梅园的树,转眼多了三个年轮。
三年为冬,三年为春,北赢又逢春季,听茸境里年年岁岁花相似,雪常下,人如故。
这三栽,桃花去了很多地方,像她所说的,山川湖泊,天涯海角,留了许多许多足记,跑了很远很远的路,只是每年她生辰的时候,她都会去听茸境,即便耗尽元气,千山万水她都会瞬移回去,而凤青会在听茸境等她,会给她煮一壶梅子茶,会给她弹一曲古筝,然后安静地听她说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游历事迹。
凤青笑着夸她:“你的瞬移练得越来越好了。”
桃花笑:“为了见青青你呀。”
三栽时光,不长,却也不短,桃花不懂天涯海角具体在哪个地方,不懂日头为何东升西落,不懂人族为何有春夏秋冬而非三年为春三年为冬,不懂那些刁民明知道找死为何还总想吃她,她懂了什么是以身相许,什么是男女之情,懂了为何镜湖舅舅每年都会来吃一次母亲做的全鱼宴。
她懂了娘亲曾说过,所爱之人,便是生时念念不忘,死时念念不舍。
哦,还有一点,三年时光,她终于抽条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母亲说,她是最好看的小姑娘,她当时想,等下次见到了凤青,她便要问问他,她瘦了美不美,想不想跟她一起生凤凰。
是的,她曾经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瘦,一个是给青青生一窝凤凰,如今,只剩一个没有实现了。
所以,十三岁生辰的那天早晨,她许了一个愿望:希望她变瘦后的第一个生辰,可以见到青青,可以给他看看她的曼妙身姿!
只是,事与愿违。
她和父亲母亲游历到了大楚边境的一个小镇,很远很远,即便她瞬移再好,也赶不回听茸境了,这是她自七岁之后,第一个没有和青青一起过的生辰,喝不到他煮的梅子茶了。
所以,许完愿,桃花就闷闷不乐了。
娘亲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桃花坐在一颗香樟树上,看着小镇的春日风光:“尧镇很美,只是,”她踢了踢树,香樟叶子飘飘落落了一地,她嘟囔了一句,“离听茸境太远了。”
一整天,桃花都郁郁寡欢。
她睡得很早,让梅花酥先去睡,然后趁着子夜前,瞬移去了尧镇的眠云山,娘亲说,那是大楚最高的地方,登高望远,她想看看听茸境的方向。没有让梅花酥跟着,甚至甩开了护卫,一个人,背着一包糕点,去了眠云山,登上了最高的山顶,张望了一番,黑漆漆的,啥也瞧不见,更别说听茸境。
十三岁生辰愿望还没实现呢,然后,桃花掏出了怀里的玉哨子,她宝贝了三年,亲了亲哨子,便放在嘴边用力吹响。
然后桃花铺了一块绸布,用玉石照明,把糕点拿出来,坐在山头一边吃一边等,听茸境离尧镇很远很远,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凤青虽然是最擅瞬移的飞禽,又是上古神兽,可她还是担心他赶不来给她过生辰,还有两个时辰就要过子夜了。
有点冷,桃花抱紧自己,等了快两个时辰,没等来凤青,却等来一只大鹏鸟,好吧,也是飞禽类。
那只大鹏鸟是黑色的,很大很大,头特别大!落地时,变作了人形,穿了件破破烂烂的衣服,生得五大三粗,头还是特别大!
黑鹏鸟盯着坐在山顶上的小姑娘,两眼放光:“白灵猫族?”
桃花扭头,把最后一块杏花糕塞进嘴里,吃得很快,只是吃相却是极好的,生得精致,模样极好,很是赏心悦目,尤其是这没有星子的夜里,她一双眼睛,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黑鹏鸟打量审视了很久,眼底火焰越发盛了:“明明是个人族,却有白灵猫族的血统。”他笑,咧出一派锋利的牙齿,“撞大运了。”
桃花活了十三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想吃她的大妖小妖能绕听茸境梅园三圈了,这只鸟的心思,她一个眼神都能瞧出来了,拍拍手上的糕点屑,桃花挑了挑好看得过分的眼睛:“既然知道是白灵猫族,你怎么还敢放肆。”
十几岁的小姑娘,妖法尔尔,见了凶兽,却不露一分惧色,坦荡大方,倒是少见。
黑鹏鸟看着镇定的小姑娘,更是跃跃欲试了:“荒郊野岭,我就是吃了你,也神不知鬼不觉。”
桃花笑了笑,娇俏的模样更添了几分灵动,努努嘴,抬抬手,懒洋洋地说:“来,你碰本公主一根汗毛试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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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第一杀手‘狐狸’,却被至亲的亲人害死。
重生归来,她是名门千金,可惜是个被众人嘲讽的傻子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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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秘部队的队长,高冷腹黑,初遇她,她正在心狠手辣地执行任务,偷袭他,夺了他的吻,还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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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欠我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