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七公主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三皇子,答道:“倒不是心头好。应当是心头恨才是。我身边的宫女说,这是定远侯夫人和天扬有私情的铁证,三皇兄,你如何看?”
听到陈天扬的名字,三皇子的心忍不住颤了一颤。他杀了陈天扬后,并没有哪一日不得安眠。
只是安怡死前的话,让南屿人的所有说辞都变得虚假可笑。三皇子很担心陈天扬死的真相会被人挖掘出来。尤其是现在这个二皇子风头正盛的时候,三皇子更不希望有人重提陈天扬的事。
今日来此,三皇子不仅要破坏别人提及陈天扬的死,而且准备把那个始作俑者找出来。他要好好地让对方闭嘴收声。
三皇子看向七公主,问道:“不知道是皇妹身边的哪位宫女这样神通广大,竟然能比皇妹你这个陈将军的枕边人知道的还多?”
三皇子并不觉得拉下苏昭宁对自己有利。苏昭宁越是被反复提及,三皇子越觉得有人在暗处给自己放冷箭。
安怡不就是借苏昭宁证明了南屿人谎话连篇吗?
听到三皇子的话,跪着的宫女打了个哆嗦。
没有想到她家主子不相信这件事,就连三皇子也是不相信的。
要知道,三皇子是所有人中间,与驸马爷在死前相处得最多一个人。
如果三皇子替站定驸马爷和定远侯夫人无瓜葛,那自己就完蛋了。
宫女膝行两步,对着七公主磕头道:“公主,奴婢也只是整理驸马故物的时候,发现的此物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情啊。”
七公主连眼神都懒得给对方一个。她随意地将那玉扣往地上一扔,任由原本就一分为二的玉扣再次破裂碎开。
七公主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
苏珍宜很是不甘心。她将那碎开后弹到自己脚边的玉扣捡起一块,走到苏昭宁面前。
“甄宝斋掌柜说这个玉扣用金镶玉就可以修好,二姐姐不修吗?”苏珍宜将话挑明道。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苏珍宜可不愿意退缩。她相信三皇子也只是卖七公主面子才那样说。
苏珍宜坚信,三皇子心底是希望苏昭宁被拉下来的。
今日在这场宴上,苏昭宁几乎是完全保持沉默的。无论是脏水泼过来的时候,还是七公主在质疑的时候,她都没有直接为自己辩白一句。
就在苏珍宜以为她仍旧要沉默下去的时候,苏昭宁却开口了。
“三妹妹似乎比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在意这玉扣?”苏昭宁反问道。
苏珍宜听出苏昭宁话语中的讥讽,她立刻不甘示弱地反击道:“因为我见不得二姐姐一副表面贞洁烈女、实则污龊不堪的模样!你既然对陈将军有心,当初就不该贪图定远侯府的富贵嫁去侯府。你既然选择了定远侯府在先,就要好好守妇道,而不是再藕断丝连,害死陈将军!”
三皇子的目光立刻凌厉地看向苏珍宜那边。
原来是她!是这个女人在生事!
三皇子当然知道苏珍宜是谁。苏瑾轩曾经为了苏珍宜多次来求自己,他也为了苏珍宜用过他母亲的面子。
只是,这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三皇子听说了周府正在替周若谦议亲的事情,他理所当然地理解成苏珍宜这是求自己不成的一种威胁。
因为她的弟弟是知情人,所以这个女人就愚蠢地来挑衅自己,想试图凭借她的知情,来让自己为她处理好周府的事情。
真是又蠢又毒!三皇子握了握拳头,将目光中的寒意表面收去,心底却已经对苏珍宜动了杀意。
一个女人,可不像陈天扬样需要他费心谋划。待等会出了这兵部尚书府,他就要了她的命!
无论苏珍宜今日的行径,有没有苏瑾轩的意思。三皇子都不会为了笼络一个下面的人,来牺牲自己的利益。哪怕这种利益,仅仅是作为皇子的尊严。
苏珍宜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她微微侧身,正好对上三皇子变得已经平淡的目光。
看来,她料准了三皇子的心事。
苏珍宜心中一喜,继续逼问苏昭宁道:“你就算不承认这玉扣,那鸭子剑穗的事情你可否认不了。是你亲手编的鸭子剑穗,害死了陈将军!”
一根鸭子剑穗取了陈天扬性命的事情,虽然暗地里有些流言,但具体的真相如何,并未被流传开来。
今日三皇子背地里做的一些努力,全被苏珍宜几句话葬送了。
他眼中的杀意再次一闪而过。
苏昭宁没有错过三皇子的目光。今日这场宴会,该还债的人,可不止苏珍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