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是让支离“滚”,骂完,他却自己转身上楼,不多停留。
支离莫名其妙,他这是得罪谁了。
熙州府跨的那个火盆看起来不够,难不成得去跨个火山。
支离摇了摇头,朝原来的位置走去。
慢悠悠品茶,继续听一阵说书,大约过去小半个时辰,边侧楼梯那传来脚步声。
支离离得近,便看到刚才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双眸通红地下得楼来,衣衫不整,形容狼狈。
他后面五步外,跟着刚才给小费的西北大汉。
走没几步,凶巴巴的男人回过身去,问西北大汉:“这事儿,你们真管不了?”
“管不了儿。”西北大汉回。
“也就你们能管了,”凶巴巴的男人这会儿一点都不凶,“我家拢共就这么点产业,怎么给败法,都不想败给……”
他打住,没有说下去。
“走吧儿,你快走吧。”西北大汉道。
“一半价格,你们收不?”凶巴巴的男人哀求,“收走吧,一半价格都成!”
“你还是走吧!”
凶巴巴的男人一眨眼,眼泪滚落了下来。
不想被人看到,他往一个梁柱后边躲去。
支离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半个影子。
西北大汉看起来已没耐心,转身准备离开。
却听“噗通”一声,正哭着的男人跪下去:“大哥,你去同支爷儿说说吧,三分之一都行,低三倍的价格,你收走吧!”
西北大汉看他一眼,摆摆手,走了。
男人哭啊哭,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背靠在梁柱后,双手捧着了头。
恰好这个时候,说书先生不知说到了什么,抚尺一拍,全场喝彩。
哭了大约小半盏茶,男人爬起来,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裳,稍微看得过去了,才从柱子后边出来。
一抬头,男人便看到支离炯炯有神的明亮眼睛。
男人浓眉一皱:“你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
支离不爽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你心里头有悲苦,就可以随意冲别人发脾气吗,谁惯着你啊。”
“你是不是找架打,我打死你信不信?”男人一手指来。
“如果打不死我,你待如何?”
“我如何,我去街上学狗叫,从街头爬去街尾!”
支离冷笑:“你爱爬不爬,我懒得理你。”
师父之传授,为自保,为立世,也可为路见不平,但绝不是为逞凶斗狠。
这等意气之争,无趣至极。
支离收走目光,继续喝茶,男人瞪了他一阵,抬脚走了。
掌柜的听闻伙计说的,立即赶来,恰好看到男人离开的身影。
“小公子,他是不是骂你了?”掌柜的忙问。
“没有,这人谁啊?”
“咱县里一个大米商的儿子,叫毛子龙。这几日听说毛家出了点事,不过具体没法打听,他现在来找支爷,估计和家里那事有关。”
“好吧,”支离说道,“不过看起来,支爷不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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