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胆儿,我看他们也不敢。我家二小姐,神仙一样的大人物!”
笑完,却见夏昭衣朝他看来,眼眸平静宁和,没有情绪波澜,史国新的笑却僵在唇边,笑不出了。
“二,二小姐......”史国新声音变低。
“你单人单刀,对方四个骑兵,你有几成胜算?”夏昭衣说道。
史国新顿时起身,作势要跪下行军礼。
“不准跪。”夏昭衣说道。
史国新于是俯首抱拳:“二小姐,我无胜算!但是,我是二小姐的兵!”
没听到少女出声,史国新抬起头,看着面淡无波的夏昭衣。
“既由我负责监察看守的路段,岂能由来路不明的人肆意来去。要么,留下姓名,要么,杀了我,踩着我的尸体过!”史国新说道。
李满双眉轻合,看向夏昭衣。
后边的两个美人愣愣的,目光也自他身上看向火堆旁的少女。
“东家......”李满小声说道,打破沉默。
夏昭衣同夏家军在先贤古郡分开时,留下十个士兵在身旁,多是自斥候与先锋营中所挑选。
这十人里面,史国新是身材最清瘦,面貌也相对而言较斯文的那个。
甚至穿上苏恒的衣裳,还有几分书生模样。
夏昭衣没想到,他会是这十人中最倔的牛。
“去止血吧,”夏昭衣说道,“我去取针。”
“取针?”
“伤口需缝。”
钱远灯的手下们走得很快。
离开之前看见山下的火把,已快到祠堂了。
有几个手下商议,要不要等下面的人来,将钱远灯的尸体给他们。
不过很快,他们抛弃这个念头。
将尸体给牧亭煜,对他们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他们自行送回河京,反倒能将一切推给牧亭煜,由牧亭煜去承载镇国将军府的怒火,他们则护尸有功。
看着钱远灯的手下们彻底离开,两个美人恍惚望着靡靡黑夜,如梦似梦。
一个美人侧过头来,看到夏昭衣正在伤口上缝针,尖锐长针穿透血肉之躯,将肉瓣粘在一起,渗出细微的血。
美人伸手轻掩唇瓣,却发现,她好像也不是那么怕。
今日这一连串跌宕,仿佛除却生死,旁事皆无惧了。
不过,夜风似乎又送来马蹄和人声的动静。
美人扭头看向她们的来路。
“阿梨姑娘,那祠堂方向,好像来人了。”美人说道。
另一个美人也眺去。
“不多,不用怕。”夏昭衣说道。
“嗯。”美人点头,她的确不怕。
眼下不如之前逃出时那般惊惧,任何动静都能引起胆颤。
眼下,颇为安定。
这清瘦纤细的少女,仿若有万钧之力,能定乾坤,这种力量感和安全感,让她踏实。
约小半个时辰后,牧亭煜带人马追了上来。
同钱远灯的那些马车一样,他们也绕了一条远路,自山内湖而来。
瞧见若隐若现的篝火,牧亭煜大喜,加快速度。
然而除却两个美人之外,不见马车,不见熟悉面孔,只有三张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