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旁听着,他们大约是侦察兵,来找寻一队人马的踪迹,并不是找那队入了马头驿砍杀的数百人,而是在找季家的人。
她想起之前在清阙阁时,曾听闻过这件秘事,醉鹿季家想要逃出广骓,言回先生当时心软,不想多看杀孽,瞒了下来,没想到兜兜绕绕一圈,这件事又让她撞见,而且对方已经出逃了。
也许,沈冽来此便与季家离开有关?
那队士兵问了一番,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
夏昭衣看了支长乐一眼,二人起身,在桌上放下茶钱。
在去往西边松州的僻静乡道上,这五个斥候遭遇了生平最大的耻辱,他们被一个单薄少女追了上来,对方见面就打,毫不客气,五人事先听闻身后动静已有所注意,但仍被打的毫无还击之力。
少女所使的是一根能伸缩的木棍,像是打习武木桩一样,单手纵马于他们中间穿梭,对着他们就是噼里啪啦一顿乱打。
去拔兵器的手背被打掉,抬手想还击的胳膊被打麻,对方速度奇快,棍法娴熟,五个高大汉子忍着痛都没办法回击,阵型早就被她冲散,超强的马术让这少女跟个泥鳅一样滑。
好一顿打后,少女攻向他们乱了阵脚的坐骑,顿时人仰马翻。
五个斥候摔地,抬头便见少女稳稳坐在马上,木棍缩了回去,在她手里一个灵活收势,别在了腰间。
少女抬手抱拳,声音清脆:“多有冒犯,我问几句话便走,不会为难你们,也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打你们是怕你们先打我,反正是敌非友,索性先下手为强。”
这,这他娘的算个什么理由!
几个斥候愤怒的瞪她。
“你们可知道沈冽?”夏昭衣说道,“他是否在护送季家的队伍里面?”
“你是沈冽什么人?”一个斥候叫道。
夏昭衣见他们神情,心中猜到了七八分,又道:“最后一次见到季家人是在哪里?”
几个斥候互看对方,无人回答。
“说吧!”支长乐骑马从后面走来,“说了放过你们,就会放过你们,我们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们,越早说你们越早离开!”
几个斥候再三斟酌,最后终究派出了一人回答。
对于季家的情况,他们并不完全清楚,自始至终未曾见到季家,是收到了飞鸽而来的信报,才被派来在此侦察与拦堵,季家会不会经过这都是个未知之数。
夏昭衣问了季家出逃的日期,颇觉意外,对于要逃跑的人而言,这速度未免太慢。
又问了沈冽的情况,得到的回答非常肯定,沈冽的确在季家队伍中,勋平王亲口下的令,松州,熊池,安江三大州府的官兵近日尽数去缉拿沈冽,军方派出八方兵马,包抄追击,严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得让沈冽活着踏出松州。
这般痛恨,让夏昭衣和支长乐万分不解,继续追问,斥候们难以说出一二。
其余又问了一点,夏昭衣便将他们放了,看着狼狈不堪的斥候离开,支长乐说道:“看来那个晋宏康和沈郎君有私人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