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帛将信将疑,私底下还是去了一趟玉清家里。
原本玉清的月例不少,加上卫安给的那些补贴,其实玉清的哥嫂但凡是能立得住想好好过日子的话,家里是一定不会差的,可是只要一看这家里到处都散着乱着的样子,汉帛就知道玉清哥嫂的为人了。
他去的时候,家里的门正敞着,里头隐隐传来细碎的叫骂声,他往里头去了一趟,才发现是玉清的嫂子在骂玉清的哥哥没出息,没个男人样子,连妹妹都拿捏不住,竟然让到手的白花花因子跑了。
看起来他们并不因为账还清了就觉得庆幸,汉帛心里更有数了,退出来去了这一条街上住着的下人家里头,打听到了不少事。
玉清的哥哥从前也赌的,可是却并不敢赌这么大的,完全就是小打小闹,也就是最近,才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张扬起来了。
有一阵子,听说玉清哥哥赚了至少三千两银子,连买地和买小老婆的话都说出来了。
别人或许还听不出什么门道来,林跃那种大管家的儿子,哪里知道这下面的脏的臭的,可是汉帛不同,他自来就跟着沈琛在这些复杂的地方打滚的,一听就听出了不对。
先是赢后是输,引着人一步一步的堕入陷阱不可自拔,这不就是赌场里头那些人设局针对肥羊的专用手段吗?
可是玉清的哥哥穷困潦倒,哪里值得人这么算计?
他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对,奔赴了之前林跃说过的那个赌场,这一查更觉得不对,因为之前算计了玉清哥哥的,引着玉清哥哥来赌的那个看场的,已经辞工不做了。
他立即就觉出了这里头有太多的巧合,马上便要回去禀报沈琛。
沈琛却还没有功夫见他,一回了王府,他就被临江王给叫到书房去了。
这次的事别人不知道,可是临江王却是知道沈琛遇见了多少危险的,见了他回来,先就忍不住竖着眉毛冷冷的斥责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沈琛立即就跪下了。
这次去之前,临江王就劝阻过他,不准他去,说是十分危险,那些军户们被压榨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些卫所的千户敢压榨他们那么狠,也不是最近的事,是早从先帝那时期就开始了的,吞了多少东西,里头牵扯着多少人,这里头的水深得简直不可想象,可是沈琛还是去了。
还差点儿没命回来,临江王就少不得心里头发怒:“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你父亲母亲交代?这么多年,我把你养到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去拿命涉险的吗?!”
他气的狠了,连本王的自称也忘了。
沈琛就老老实实的跪着磕了个头:“是我的错,父王还请息怒。”他说着又嬉皮笑脸的抬起头来:“可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说明这次的险冒得还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