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事不宜迟,讨伐吐谷浑的檄文已经发出,陛下已经诏令党项诸羌跟从讨贼,七千‘党项义从’已去过鄯善数回,颇有战果。”
“哼!”
李嘉欣哼了一声,旋即发现面对的张德,顿时脸色尴尬。他并非是要对张德嗤之以鼻,而是对蛮子捞到战功而自己不可得感到郁闷。
不过显然张德不以为意,而且很了解这些小军官们的想法,淡然一笑道:“李镇将到时可不能输给党项人。”
“胡虏岂有力耶?!”
眼睛瞪圆了的李嘉欣情不自禁地吼道,然后又赶紧压低了声音道,“俺若跟从西征,必立战功!”
“那就预祝李镇将凯旋归来。”
“俺再敬张公一碗!”
和李嘉欣喝痛快之后,老张带人继续顺流而下,很快就到了汉口。
此时河口已经能够看到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往来穿梭十分繁忙。但相比河面上的船只,官船码头旁边的狭长栈桥,才是分外夺目。
保利营造前两年组织的人手,主要就是新建新式码头,为的是能够让类似“八年造”的大船在码头停靠。
不管怎么说,要想成为大唐第一大工地,首先这里要成为大唐第一大内陆港码头。
“阿郎,竟有这般多的船!”
郑琬掀开帘布,在马车内远远地看到了栈桥。竖着牌号的泊位,停着大小不一的船只,但无一不挂有华润系的旗帜。
其中还有几艘是“登莱造”的近海百石沙船,上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箱子,箱子中铺垫了一层层的干草,干草中间嵌着瓷碗瓷碟,显然不是发出去的货就是到岸的货。
在这艘船的泊位上,很是醒目的数字7让不少人一脸疑惑。不过数字旁边,是一台木制配重式起重机,穿着顺丰号特制制服的码头工人,麻利地操作着机器,将一箱箱货物从百石沙船上提了起来。
然后在配重式起重机的一侧,是两条平行的凹槽轨道,但这个轨道非常不一样,下方使用铁条铺就,一辆由两匹滇马拉动的特制车子,很快就装好了二十箱货物。
“墩儿!”
矮小的滇马约莫只有三尺肩高,站马儿旁边的把式虽然也不算高,可四肢有力粗壮,脖颈脸颊露出来的皮肤更是黝黑发亮,这等敦实的汉子,显然平日里吃的不差,而且油水肯定不缺。
嘀嗒嘀嗒嘀嗒……
滇马虽然小,可拉货托物却是不差,只见车厢缓缓而动,压的轮毂发出吱呀吱呀声响。
“噢?已经有新瓷从饶州过来了?”
张德也看到了那条装瓷器的船,很快有个中年汉子微微低头,然后道:“去年开的一座窑,这些货是潞国公府上订的。”
“侯君集倒是会享受。”
嗤笑一声,张德对中年汉子道,“吩咐下去,把去年的账册给我过目。”
“是,这就去。不过郎君几时要?”
“现在吧,省得过后还要赴宴,到时候个把月都不能停歇。”
“郎君少待,某这便去。”
言罢,中年汉子大步流星去了栈桥岸上的小楼。
张德将帘子放下,回到了车内,忽地感觉远处似乎有一辆四轮马车,看形制还是很早的那一批,顿时愣了一下。
远远看去,张德觉得那马车里的人,似乎也在打量这边,于是又唤道:“来人,去看看那辕驾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