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人幽幽道:“安北都护府的徐孝德,当真好命。”
“是啊,好命。”
“何其幸甚!”
一群人在那里羡慕嫉妒恨之后,老流氓才拍板道:“房相,吾等要好生招待。张操之,吾等更要好生招待。大富大贵,便在今朝。”
老张当然不知道自己有时候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小魔头级别,不过他这时候已经琢磨好了给盗马贼刘弘基再添点压力。
比如说,洺州刺史程名振,他不认识,但他必须认识,因为程名振是前任营州长史,辽西老部下和同僚关系都不错,而且各族人民都对他很爱戴,边关的官声威信很高。再加上他根脚不太好,合作起来更容易。
根脚不太好不是说程名振曾经给窦建德效力过,这都不算个事儿。他根脚有问题在于,他曾经是李建成的人。
老张找他合作,主要也是多弄几个把柄给李董攥着,省得李董老惦记。再一个,像程名振这样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吧,也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在为民做官这条封建王朝的官僚准则上,要求很高。
至少比薛大鼎郑穗本这些要高,老流氓盗马贼刘弘基,那根本就是被甩开几条街。
但是,偏偏刘弘基和程名振还真有交情,当然不是说交情好到哪里去。老刘跟魏征也能说上话,魏征不也是李建成的人么?但魏征只需要一个就行了,树典型嘛。可眼下河北道老张能靠得住的人,除开薛大鼎,也就刘弘基更让人放心。
倒不是说张德对刘弘基的节操放心,而是这老混蛋如果不听话,直接送他上西天好了。反正房玄龄在这儿采访,要一个刘弘基去死,而且还是一个有黑历史的刘弘基去死,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别说一个公爷,就是一个王爷,杀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老张是心怀激荡来到了易县,在一家客舍洗漱了一下,就去拜访房玄龄。结果房玄龄没见到,门子直接领他去了一栋别院,偌大的院子,进去差点吓尿,以为这特么是红楼梦里的怡红院呢。
莺莺燕燕遍地穿着暴露的小娘,现在是春天不假,而且马上立夏了,可你特么也不能在春天就发春啊。一个个弄的跟海天盛筵似的,成何体统!
“卧槽,一定是我打开门的姿势不对。”
老张退了出去,心说房玄龄不可能这么玩啊,他儿子房遗爱这么玩还差不多。不过仔细想想,房遗爱貌似宁肯跟肌肉大汉玩摔跤,也不是很愿意去北里狂嫖。
“张梁丰留步!留步啊!”
“呃……”
张德愣了一下:几个意思?这特么还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太丰盛了!
怪不得荆轲要风萧萧兮易水寒呢,太不容易太艰苦了。
“张梁丰,我等恭候多时啦。来来来,此间已经备好酒宴,片刻刘刺史便会前来,我等是专程为张梁丰接风的。”
老张一愣:老刘这可以啊,这个套路老子很喜欢。
左右护卫站在张德两侧,没说话,张德轻声道:“守在墙外。”
“是。”
说罢,张德抄手上前,拱手道:“德乃恶客,匆匆上门,诸位国之干才朝廷栋梁,却还要与吾这等小人相交,实在是惭愧,惭愧……”
“张梁丰此言差矣,久闻张梁丰经济大才,更乃陆公关门弟子,京中文宣王庙更是由张梁丰一手督造,当真令人钦佩。我等偏弱无知,神交已久,却是不敢高攀啊。”
“久闻长安及时雨大名,今日得见,何其幸甚。”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张梁丰风采绝伦,诚乃翩跹君子,吾等自惭形秽,实乃枯木之乌得见鸾凤,相形见绌,羞于见人啊。”
你们这马屁拍的,花样繁多风格迥异,实在是令人别开生面,由内而外心旷神怡,实在是太让人欣赏了。
老张心情愉悦,进去后就先缓步行走,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听人自我介绍。这个是参军,那个是县令,总之都是朝廷的一份子,亲近关系总归没错。
还没有进正厅入座,老张就看到亭台之间,似乎有穿着暴露的小娘在那里翩翩起舞,着实大开眼界。
看到这里,张德不由得对这群朝廷栋梁佩服无比:要在这样的条件下,不腐败自己,该是何等的残忍啊,做官,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