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点点,就能够保证长孙家族数代人不愁。此事,大表哥连他爸爸都不想透露,准备拿下之后,再跟他爸爸面前表现表现。
“唉,河北道黜陟大使,也不知道朝廷会派谁来,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张德感慨一声,却是要从表哥这里打听打听。
长孙冲也是眉头微皱:“说来也是奇怪,以往黜陟大使,风声很早就会传出来。比如曹国公做过一回陇右道黜陟大使,大人做过一回关内道黜陟大使,那都是先给自己的门人故旧通气,早做准备。这回河北道,有些看不懂啊。”
“莫非和卢氏有关?”
“或许吧。”
听张德这么一说,长孙冲也吃不准。毕竟卢氏名门大族,突然被李董阴了一把,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始作俑者李客师父子,一个不过是丢了幽州都督的位子,另外一个,不过是南下祸害别人去了。
“不过为兄在东宫时,听闻一事。”
“噢?”
张德一愣,东宫的事情,再小也有可能是个大坑。李承乾这个暖男,他就不适合做一代霸主的儿子,典型的投错胎。李承乾要是晚生个十几年,那么做太子就稳了。
可现在这个状况,朝廷的实力板块都是在李董的一手镇压之下,外面五门七望,也开始遭受空前的压力,可一旦压过头,全力反扑之后,李董当然屁事儿没有。然而他的子孙们还能保证说没有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势力勾三搭四?
只消一个由头,口诛笔伐之下,皇帝有些时候为了政治正确,弄死一两个儿子,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弄死儿子,是为了自己的皇位合法性,甚至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天命所在。
“东宫之事,兄长还是不便与外人分说的好。”
张德一脸诚恳,劝说长孙冲。
大表哥顿时面露不屑:“丽质与汝情投意合,如何算得上外人?对了,丽质最近有没有写信给你?”
“兄长还是说说东宫的事情吧。”
“说来,倒也是承乾自己说的。”不是公开场合,作为表哥,长孙冲大大咧咧地直呼太子的名讳,什么避讳什么君臣礼节,都是狗屁。他凑过来低声道,“陛下曾派内侍省心腹,前往山东,求一崔氏女为太子妃……”
卧槽!
然后老张突然虎躯一震,这内侍省心腹,该不会是已经退休了的史大忠吧?老太监一把年纪真是不容易啊。
“这……该不会,崔氏婉拒了吧?”
“嘿嘿,当然没有。”
表格笑的有点贱格,让老张浑身难受,“崔氏居然会答应?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也没有答应啊。”
长孙冲笑的更加贱格了,老张整个人都觉得难受:“这如何说起?”
“因为崔氏断然拒绝了啊,没有婉拒,史公羞愤,连夜赶路回长安。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承乾也是看为兄姓长孙,这才说起。”顿了顿,表哥的表情突然有些郁闷,“不过呢,这是他知道操之在河北,才说给为兄听的。”
老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操之啊,承乾现在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若操之能够帮他得一崔氏女,必有厚报啊。”
哥,现在这问题根本就不是太子的事情好不好!你特么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皇帝被人当场打脸啊!当场!
老张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小声对长孙冲道:“表哥,此事重大,不可小视。当寻崔季修一起商议,决不能透露他人。博崔根深蒂固,崔季修乃是多智之人,其知世家内外根脚,若是清河崔氏,亦有门路。”
长孙冲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与我何干?操之啊,你也莫怕。陛下被山东士族羞辱,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小事尔。”
“……”
见老张一脸懵逼,长孙冲更是风轻云淡的样子:“陛下就算怒火冲天又如何?又不能派兵杀了那群世族,牵一发而动全身,灭杀崔氏不难,难的是如何面对天下世族士人的决绝,此乃根本尔。”
卧槽你特么是明白人啊。
老张更加懵逼了,这表哥有时候正常有时候不正常,特么简直让人搞不懂状况啊。
“大人曾言,纵使陛下雄才大略,山东士族,亦需五十年经营,五十年消磨,方能平定。然则……”
长孙冲这话没说,当然张德也懂,李董活不了那么久。
“操之宽心就是,此乃小事,河北必无反复。”
言罢,长孙馆长又是非常高兴地说道,“冲操之刚才喊我一声表哥,为兄亦不敢托大啊。哈哈哈哈哈……”
“……”
张德整个人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长孙冲在那里哈哈大笑,极为得意。
等了几天,终于河北道不少人都在传言,崔氏拒绝了李董的友谊之手,太子李承乾的另一半,暂时没有姓崔的。
一切都很风平浪静,直到范阳传来一个消息,河北道黜陟大使……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