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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有良田,纵马扰民,会被天可汗陛下叱责的。”
我特么服了,你们这群突厥人,到底是被干爽了啊。李董人都不在这里,你们忠君任事是给谁看呐!
“行行行,过河就过河。”
怀远城东边黄河之上,还是架了浮桥的,两边设了怀远津,津口丞和津口大使,都是淮南道人士,算张德半个老乡。原本两人在这里基本上仕途无望,又是微末小官,差点就不入流。
但因为张德在此搞羊毛纺织,河东道的麻料又是打这儿过,顿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的苦差事,一下子变成了肥差。
慢说灵州的那班官吏,就是夏州的都盯着,关内道的大小王八蛋现在还不知道行情,毕竟也没见着张大郎捞着开元通宝,所以还没下手。毕竟,万一就是个一锤子买卖呢?
可是财神附体的张大郎,现在还没回长安,莫非真有什么当口?官僚们还在观望,千里做官为的吃穿,为人民服务这种高端行径,是要被官场同僚唾弃的。有权不用枉做官,才是官员们的天条。
“哼,把你的乌骓马,好好洗干净吧!”
洗干净了等着?你特么想干嘛?莫非你是德国人重生投胎?
老张不无恶意地揣测着,然后默默地骂道:蛮子公主果然还真是不讲理,不过真当老子不会骑马?有你哭的。
等珍珠弘忽走了之后,兄弟们在大河工坊的坊主办公室聚会。院墙一丈高,都是红砖,用粘土加黄沙做粘合剂,外墙用石灰粉刷,又白又漂亮。墙上打着广告:无工不富,大河工坊,诚聘织布女工,日薪四十文,熟练工六十文起,可以日结。
“三郎,适才怎地那般失态?”
李奉诫进了屋子,抓了一把果盘里的阿月浑子剥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怎能不失态!”
程处弼大叫一声,然后指着李毅,“你知道五郎家捞着什么了吗?”
“五郎,你自己说。”
程老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李毅,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咳,也没什么。就是哥哥在之前去九原,过河看了看狼山,然后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矿。”
“啥矿?”
“银矿。”
李毅的声音很低,整个屋子一片死寂。这年头,银子比黄金还贵啊。
“驴……驴日的……”
李奉诫这么实诚的人,也爆了一句粗口。安菩更是双眼瞪圆了,刺激的浑身发抖,银矿啊!银矿!
然后看着张德,一脸的淡定。安菩更是佩服的无以复加,连连几个深呼吸,这才安抚了心情,然后声音发颤地说道:“哥哥,你……你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张德笑了笑:“你们几个,莫要惦记。真以为这个银矿你们能沾光?过不了手的,小心掉脑袋。”
“为何这般说?”
“三郎,你可记得,四门小学的朋友,每个月要交给我例钱?”
张德不答反问。
“记得,哥哥的意思是……”
“你问五郎看,他们每个月能落袋多少。”
“什么意思?五郎,这里面还有内情?”
李毅扭扭捏捏,一脸羞涩道:“每个月给长安运八成炼制的白银。”
程三郎眼睛眨了眨:“长安?长安?!”
李奉诫舔舔嘴唇:“那……五郎的意思是,这个银子,是……是给那位的?”
李大郎拱拱手,朝天指了指。
“嗯。”
卧槽!
小伙伴们都震惊了!富有四海的那位怎么有脸收这个例钱的?
张德喝了一口加了生姜的雀舌,味道糟糕但是祛湿,然后咂咂嘴道:“所以说,安心做羊毛买卖,月底瀚海那边应该也来了人。这一笔,咱们捞个够本!”
保护费这个事儿,就看你怎么交,李思摩不是傻逼,天可汗就是了?想要愉快地玩耍,当然要给老大交保护费了。目前最大的有活力社会团体是谁?当然是随便就招呼二十万打手横扫任何不服帖帮派的李氏为首唐军喽。
所以说,程三郎他们这些小家伙,还是没有弄明白,在中央集权帝国厮混,你肯上贡,上头才肯抬抬手,松松口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张上辈子,貌似行情也是这样的。唉,人类果然是没有任何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