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卓一航两手一摊,很是无奈。
“我看这二位最多几日,定是要启程了。到时郎君还是跟上去,有此二俊逸秀才照拂,卓氏在洛阳打开局面,也不是甚么痴心妄想。这光景,‘豫南物流’恁大产业,这二人居然也不欣喜若狂,当真是气度超凡。”
平常人陡然暴富,不说炫富如何,心境肯定会有极大的变化,偏偏这两个兄弟简直就是异类,浑然不觉一般,依旧是我行我素。
卓氏正在商量着事情,而外头来了人,通禀之后,来人见了卓一航便道:“卓郎君,大哥让人来问一句,他们明日就要离开长社,前往洛阳,不知卓郎君有甚打算?若是同行,便早作安排。”
“啊?!这就走?!太快了吧?”
“回卓郎君的话,大哥说蒋王殿下将京城的一处物业盘了给他,正要去洛阳接收,好开个体面物业。”
“……”
鬼个体面物业哟,不就是澡堂子么。
心下一叹,卓一航感慨就没见过这么“神戳戳”的人。
只是偏偏这个“神人”,还真是狗运滔天,一路过来,堪称是过江猛龙呼风唤雨的典范。
搓出一片天,搓出个黎明,搓出个未来。
心心念念不忘搓澡,这是什么?这是不忘初心啊。
内心偷偷地吐着槽,卓一航嘴上却道:“自出武汉以来,一路同情,多受大郎二郎关照,这光景岂能独留许州清闲?自是要在京城大展拳脚,卓某也要尽一份力的。”
“那……卓郎君,我便去回复大哥?”
“有劳。”
张沧明天就走,蒋王殿下那是真不舍得,张大郎不但讲话好听,还很为他着想。眼下不但春耕时节卖酒大成功,还赚了个内秀“才名”,而且幕僚们都说了,这篇《桃花序》,怎么地也要传唱百年,一等一的好文字。
“大郎,怎地这般急切要去京城?洛阳那地界,甚么时候去不得?何必呢?”
“承蒙殿下厚爱,只是大丈夫既要开拓眼界,岂能逗留一地贪图享乐?”
“大郎既有雄心壮志,本王也不能阻拦。倘使将来有意仕途,若缺个行卷知己……大郎记住,本王就是大郎的知己!”
“殿下之言,某记下了。”
言罢,张沧拿起酒杯,“今日,某愿以‘桃花酿’,敬殿下一爵!”
“请!”
“请!”
陪同的张沔和卓一航都是无话可说,张二郎更是暗中吐槽:这李恽真是胆大,酒宴上竟然说这等话,真要是传出去,参他一个混乱科举,简直是铁板钉钉。
而卓一航则是目瞪狗呆,寻思着他们卓氏要有这样的机会,那还去个屁的京城,直接等着行卷蒋王,然后参加科举啊。
甭管有没有后遗症,反正有权贵背书,这仕途经济还能差了?
可偏偏,武汉张大郎还是要进京。
卓一航不由得又一次怀疑人生:难道搓澡真的有甚么玄机不成?搓的其实不是澡,而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