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敲边鼓,直接挤压了糜子、麦饭的生存空间。但凡有点小钱的市民阶层,一大早摸一碗咸口米皮总归是要的。
难以下咽的麦饭团,已经很少再从关内道的城市早点摊出现,别说麦饭团,就是做得略微精致的麦饭,也是不成了,得磨成白花花的白面,才能入眼。
贞观朝是为数不多能够轻松解决吃饭问题的朝代,膨胀的土地规模,先进的农业技术水平,养活三千万人可以说相当轻松。
固然局部地区还是会吃饭困难,但总体而言,算是“盛世”。
正因为这个“盛世”的“含张量”太高,李皇帝才会各种纠结,李世民不是没有尝试过拉拢张德之外的张氏子弟,然而让他惊诧的是,张德由得李世民去给张氏子弟高官厚禄,全然不在意。
而跟让李世民无语的是,那些超过二十岁的张氏子弟,从来没有纳头便拜过,为数不多对帝国官场未来进行憧憬的张氏子弟,往往都是二十岁以下……李董以为张德掌握着某种秘法,可以催眠洗脑。
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加上张德一系列的操作,也的确不是王莽那一套,李董虽说依旧不放心,但看在“治世”变“盛世”,“雄主”变“圣君”的份上,该忍的也都忍了。
张德的朝野地位空前膨胀,就是在这个当口,因为皇帝的默认。
太原王氏在老王珪去世之后,算是进入了一种“蛰伏期”,而王二郎居然跟张德交情还不错,在中国文化圈厮混,还很有地位,绝非是太原王氏的名头加成。如今中国对太原王氏的尊敬是有的,但要说还有那么多人买账,那是绝无可能。
洛阳僧多肉少,哪里够分的。
柳奭是眼见着王二郎跟散仙似的在中国厮混,别人还特别客气,总不能说老王珪的面子死了这么多年还有这么大吧。
吐槽了一通自家外甥女,柳奭又道:“这几日,我要去郑氏那里走动走动,你也去郑氏那里看看。”
“久不往来的,去了作甚?”
“我打听到一个事体,郑氏原本想送个女郎到晋王那里,玉娘久不生产的,大约是天家有甚想法,郑氏又是皇家鹰犬,有甚体贴小娘,送过去也是顺理成章。”
“这郑氏当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早年还想着送郑大娘子给皇帝,结果却被张操之截胡,还让柴二郎灰头土脸,两边得罪不说,郑大娘子连个妾都不算。”
“你知道甚么,张操之那是一般人吗?当年皇帝有心招他为驸马,若非邹国公顺来徐孝德之女,怕是如今也是皇家一条狗。郑大娘子固然无甚名分,可你看看张洛水这小娘,不敢说天下第一第二富婆,第三第四总计是的。”
言罢,柳奭砸吧了一下嘴,“你可知道,为了这张洛水,皇帝盯着诸亲王,凡是岁数合适的男丁,都好生养着。”
“还有这主意么?”
“他张操之又不造反,怕甚?”
说到这里,柳奭来了精神,“跟你说话,忘了正经的事体。让你跟着去郑氏拜访,也不是让你过去闲聊,你去后宅方便,便去打听探望一番,看看那将要送给晋王的小娘,长甚么模样,若是个可人儿,咱们便截下来。”
“作甚?你还有这心思?”
见老婆柳眉倒竖,柳奭嘴角一抽,“我有心也无力啊,连你都降不住,还想外间雌雄?”
玩笑了一声,柳奭便道:“这小娘要是可人儿,我便做个说客,让郑氏把这小娘送给张操之算了。一来呢,算是巴结张操之;二来呢,我这个做娘舅的,还是得让外甥女过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