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犎牛王”到底还是下了肚,宫中御厨伺候皇帝的时候可能小心翼翼,但伺候一帮勋贵军将,倒是敞开了处理。
牛头肉牛尾巴乃至牛下水牛蹄都做了花样,牛肚汆过之后,做了辣口脆爽的凉菜,配合热酒,滋味更是上佳。
处理牛肚是武汉传出来的手艺,其实就是土狗版本的“夫妻肺片”,只是某条土狗嘴有点刁,有些杂项不爱吃,专门祸害寻短见的老黄牛去了。
“俺在漠北倒也不是少了一口牛肉,只是这‘犎牛’啊,那是不同的。”
尉迟恭左顾右盼抹了一把油光锃亮的嘴,胡须沾染了肉渣油水,看上去更加粗犷。
对面坐着的秦琼慢条斯理地吃着牛里脊,他吃法有点不同,酷爱胡椒腌渍过后油炸,小片刻就捞起来,牛里脊仍旧嫩滑,口感带嚼劲却又不老柴,加上里脊肉扎实,吃起来满足感非常强。
那些用淀粉上浆然后做的又滑又嫩的吃法,反而不讨他的喜欢。
咂了一口温热黄酒,酒里可能放了枸杞和生姜,稍微润了一下嘴唇,就觉得滋味极好,从上到下由里到外暖洋洋的。
“老夫看你在漠北没守好,这手上本事,着实不如叔宝啊。”
回京的张叔叔捋了一下美髯,案几前同样码放着一堆牛肉,还有切下来的蹄筋,这是张叔叔最喜欢的。
“湖北佬闭嘴!”
老魔头瞪了一眼张公谨,之前格杀牛王,他反应慢了一拍,表现远不如“病夫”秦琼,可以说很伤人了。
在老魔头看来,这不科学啊,老子在漠北风吹日晒勤修苦练,时不时还要出去打仗,怎么看都是自己手艺劲道技术娴熟啊。
秦琼这么些年就是养病了,最剧烈的运动,了不起就是骑个马,说不定骑马还会咳嗽。可偏偏秦琼反应最快不说,牛王实际上也是他杀的。
宫中宿卫一个个自认“大内高手”,羽林军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在那一刹,说是摆设有点过分,但应对失态,却不过分。
往常训练,习惯了对付人,猛地来了一头暴怒凶兽,居然就反应不及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要不是皇帝心大,而且也是年纪大了,这种“小事”,也就没有抓着不放,只是轮值宿卫想要从羽林军内部升上去,基本上没有了希望。
“哈……”
张公谨见尉迟恭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抄着筷子远远地指了指他,然后夹起一片牛肉,在酱料中略微涮了一下,入口咀嚼,片刻吞咽,随后扭头看着秦琼:“叔宝,要不是你,老夫怕是连牛肉都吃不上哩。”
“牛肉堵不住湖北佬的嘴?”
老魔头一双眼珠子鼓在那里,牛眼也似地瞪着张叔叔。
哈哈一笑的张公谨也不理他,对秦琼说道:“你这阵前搏杀的本领,当真是当世无双。”
听到张公谨的称赞,秦琼无所谓地摇摇头,面带微笑回道:“这有甚地值当说的,不过是拼命罢了。”
“你倒是说得轻巧。”
张公谨同样笑着摇头,心中却也感慨:往后这阵前搏杀,怕是跟军将无甚干系啦。
江西上贡来的“九鼎”,一炮干死十几二十头肥猪不成问题。头再铁,迎面莽上去,怎么看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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