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当然这个名字在武汉,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它叫“资本”。
陆德明很清楚,二三十年想要吃掉陆氏的土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即便如此,陆德明还是当机立断,在临死之前,主持了“分家”。
名头还相当的正义正确,响应中央号召,谁也不能挑个刺出来。尽管地方世族大多把国朝法律当厕纸没人在乎,可真要让他们公开叫板,也得上朝堂叫人喊话。
也无怪乎陆氏子弟有人吐槽陆德明是不是老糊涂了,实际上,经常昏睡过去的陆德明此刻前所未有的头脑清醒。
他感觉这是自己的“回光返照”,可能再坚持坚持,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临死之前彻底“分家”,无非是不想给江阴的恶狗拿来做榜样。
关门弟子张德是个什么样的“畜生”,他比谁都清楚。
十四岁就能跟长孙无忌耍阴谋的贱人,而且还没有被长孙无忌一口吃掉,这是相当让陆德明震撼的事情。
固然张德并没有玩弄权术,走的是另外一条奇葩道路。你阴你的,我造我的,互相不干涉,结果老阴逼怎么阴都没办法跟“死物”较劲。
“大人,操之将来,会如何?”
“你不若亲自去问他。”
说着,陆德明还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能把安平公主当作‘别宅妇’,养在江阴老家,还生了‘野种’,又入了宗谱嫡系……这种人,会如何都不奇怪。”
陆飞白当时就想自戳双耳当没听到,说到底,小白师兄依旧只是体制中的小鱼儿,哪里晓得隔壁土狗这般的疯狂。
他是晓得张德跟安平公主勾搭成奸的,但他并不知道张德敢把野种扶成嫡长子,这是践踏“礼法”,而且把“人伦”道德一脚踢开。
要是陆氏子弟有人这么干,怕是早就被族老用族规家法严惩。
到底是寒门。
陆飞白内心如是吐槽着,大约还有一点优越感,只是片刻想起来自家老爹的手段,顿时冷汗淋漓,回头看去,张德这些“大逆不道”,何尝不是陆氏舵手在那里保驾护航乃至推波助澜?
“大人……”
哆嗦着嘴唇,人到中年的小白师兄想要说点什么,结果陆德明只是露出一个嘲弄的眼神。
“文曲星”对自己的子女还是很满意的,只可惜,能够跟自己弟子比一比的,一个都没有。
“汝辈好好在天子堂厮混就是了,莫要想些不切实际之事。”
陆德明的嘲讽把小白师兄安排的明明白白,让他们兄弟几个老老实实靠着关系在官场厮混就可以了。
琢磨着如何如何,根本是妄想。
“是。”
小白师兄顿时明白,这大概就是自家老子给他交待的最后一点“人生经验”。
将来的陆氏,大概名望全靠做官。
至于捞钱,抱紧了张德这条金大腿,官场上的那点黑钱,就显得微不足道。
陆氏可以做清清白白的“清官”门庭,还能活的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