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在碛西还有些干系,老弟带人快马过去借人过来帮忙就是。”
“多少人?”
旅帅有些忐忑,人多了不好,人少了不顶事。
“一二千总归有的,碛西有个工坊,是我家的。专门做毯子的,你拿我印鉴,老子再写一封信,就能借人。”
“这光景正是工坊忙的时候吧,老哥,不妨事?”
“亏几个钱还能怎地?老子在这里抗洪,敦煌要是不给老子一个嘉奖,我日娘的去洛阳告他们去!”
“哥哥霸气!”
赤膊的旅帅冲吴虎竖起大拇指,然后道,“这些小郎,哥哥照看着就是。”
“快去快回!”
咬开一支笔,这笔有些古怪,咬开之后就能写字,旅帅是有见识的,知道这是炭笔。写了一封信,封包好了之后,旅帅连忙叫了几个骑马利索的,当下就去了碛西借人。
旅帅前脚刚走,吴虎又招呼起来:“你们回去把自家爹妈都叫来,这河堤,不能光看着不管,男女老少都要出力!咱们先用条子扎笼子,往里面塞石头,再往河堤打桩!”
这种手段,在江南都是随处可见的,多用竹笼塞石块,然后在河堤打桩固定,保河堤时候的要紧方法。
要是规模再大一点,要筑坝改河道,这种笼子的规模,小一点的都要十丈,需要专门的斜坡,还要打楔子固定。
等到要拦截河流的时候,就会一起下放,效果极好。
一般人还真不能指挥那些小孩子的父母长辈,但吴虎是唐朝内地来的“先生”,跟着他识字学算术“混出头”的土著不在少数。于是乎“尊敬”就这么诞生了,吴虎原本也无所谓这些人如何敬他,但久而久之,自然是有了感情。
“都听好,这光景都不要不舍得那点家当。不舍得就什么不得,全都日娘!壮丁去搬运石块,五人一队,跟着府兵!女人老人收拾条子,跟着一起扎笼子。能听懂汉话都跟旁边的人说一说,咱们不能干等着,要不然,这洪水一定冲垮这一片!”
也幸亏这里种了树,不然早早地就跟对面一样,早他娘的玩球,一个据点连夜完蛋,死了多少人不知道,反正下游有骑士过来报讯,说是瞧见浮尸了。
“赶紧的——”
吼了一声,吴虎抹了一把胡子,看了看河堤,眉头微皱:“这日娘的要是保住了,老子混个官身,应该不会为难吧。”
这边吴虎在抗洪,敦煌那里却也急得不行。
敦煌宫早就传了消息去京城,京城的回执就是让敦煌宫赶紧抗洪。物资倒是运出去了,可是现在洪水到处都是。
“说好的沙漠戈壁,这他娘的发洪水跟江南似的,现在好了,骆驼过不去!”
“不急,碛北也有粮食,这光景,幸亏河中摆平了。要不然,这春天不好过。”
“也就只能指望程将军了。”
消息传到程处弼那里的时候,程处弼看也不看,将塘报扔到一旁,“死人干本将屁事?河中那些杂种,逃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