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旧年埋怨,也忘的一干二净。
“怎地哭了?”
老张一愣,他脑子一时也没转过弯来,连忙安慰。
只是李丽质就是哭,却也不说话,伏在张德怀中,一边哭一边咧嘴笑,哭哭笑笑,总算还记得寻找丝绢擦拭眼泪。只是大概忘了带,她便拿起老张的衣袖,也不管眼泪鼻涕,一股脑儿擦的干干净净。
刚擦完,又觉得无比幸福,顿时感动的又哭了……
好半晌,李丽质总算收拾了心神,这才道:“阿郎待予甚好,只这改姓的事体,以后还是莫要……”
“老夫真没意见。”
张德眨眨眼,还是没反应过来,他都没搞明白状况,只是以为“一孕傻三年”的正常操作。
岂料话音刚落,刚刚平复心情的隆庆宫之主,抄起他另外一条干净的衣袖,又哭了起来。
“……”
知道张德在隆庆宫鬼混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只是没人敢嚼舌头。为数不多知道张德跟李丽质谈话的,这光景都是心思复杂。
李董心情在狂暴和惊讶中不断地游走,至于长孙皇后,则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江南子行事作风,实在是让人无法琢磨。
“他若真是如此行事,江阴族老不会问责于他么?”
太极宫内,眼见着女儿挺着个大肚子,长孙皇后多少有些不爽,但是看在开元通宝的份上,这个非法“和亲”,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江阴老家,十岁之前就没有不服他的。”
听到女儿这样说,长孙皇后一愣,半晌,脱口而出道:“莫不是当真有智障大师这等神僧?否则如何教得出如此异人?”
嗤!
听到老娘说“智障大师”,李丽质知道底细,顿时笑了出来。
当年“智障大师”可真是好用啊。
“要说让他做驸马,倒也不是没有成算,只不过在这贞观朝,怕是不行。”
岁月不饶人,纵使依旧华丽光彩,长孙皇后的眼角也逐渐有了纹理,说话间的气度,越发显露时间洗练的厚重。
只论气度仪表,她也不输给丈夫,只是端坐在那里,天生的上者。
李丽质听得母亲这么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接着话头问道:“他还能做驸马?”
“贞观朝,不行。”
见女儿怀孕呆傻的模样,长孙皇后面露微笑,伸手在李丽质依旧光滑白皙的脸蛋上抚摸了一下。
“那不是贞观朝就行了?”
再怎么呆傻,这话问出口之后,李丽质自己也反应过来,半晌,叹了口气,“这世上总是有不如意之事。”
“明白就好,强求圆满,必不圆满。”
轻轻地拍了拍李丽质的胳膊,长孙皇后依旧面带微笑,“倘使真个姓李,你可想好了名字?”
“早就想好了,取名一个‘雍’。小字叫‘八川’,也可叫‘长安’……”
听到母亲这般问,李丽质顿时来了精神,絮絮叨叨,在长孙皇后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她说的起劲,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