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一地遮掩“流言蜚语”。
这些东西,哪怕是参与其中的贩夫走卒街巷妇女,也是能够明白的。不管整个葬礼如何的“热闹”,于礼制而言,它是一场“薄”的不能再“薄”的葬礼。
“操之,这些物事……是你从武汉带来的?”
“不是,早几年就留在长安城了。”
“……”
脸色发白的李震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德,差点脚步不稳,从山道上滑下去。
若非稳稳地攥着马车边缘,他当真是要成就一番英名,追随杜相公共赴黄泉。
看着山头那一排排炮口,李震嘴唇有些哆嗦:“那物事……不会来真的吧?”
“礼炮,听个响而已。”
张德回了一句,看李震脸色极为难看,便道,“总要拿点东西出来看看,不然还以为武汉是虚张声势……你也不想眼见着干上一场不是?”
“不想,不想,我是当真不想。”
连连摇头的李震怕的不行,他又不是没去过武汉,可就是万万没想到,张德玩的这么狂野。
然而老张有些事情也没跟李大哥讲,当年左骁卫换人,大概皇帝都以为姓张的也就是从左骁卫找门路才能“搞事”。
防着张公谨这么一手,可以理解。
但是老张当年为撕破脸皮做的准备,用人比李震想象的还要粗暴。
督建工程的,分别是马周、史大忠、康德……用的人是程咬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老匹夫的部下。程处弼是中间人,程咬金的部下查验过东西,不识货,然后就轻松放行。
十几年以来,还时不时地帮忙换换……
而老张除了这些,还有双保险。维瑟尔那里豢养的杂胡“敢死队”还是有几十个的,除此之外,还有城内东西两坊物业中的松树炮。当然那玩意儿一次性没意义,于是钓鱼台工坊和军器监,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弄了青铜炮管出来。
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反正没人知道要干啥,只要不是铸九鼎,人有钱任性做的是青铜版本“没奈何”不行吗?
“恭送蔡国公——”
伴随着一声号响,却见山头处炮火如龙,只一刹那,整个山谷都在摇晃。
轰轰轰轰轰——
火龙一道道喷射而出,要不是早就经受了鞭炮、二踢脚的考验,此刻要是不人仰马翻,那便是成了稀奇。
只是炮火和烟火有着本质的区别,隔着山谷,只看见对面砸出一个个弹坑,飞沙走石,满目疮痍。
一轮齐射,倒是把对面的碎石砸的更加稀碎。
“千里眼!”
有灵醒的行伍老兵,立刻叫伴当把自家宝贝的物事拿出来,单筒望远镜看的更加清晰真切,只看地上那些陷坑,还有碎石被蹂躏过的场面。这些个老兵脸色顿时微变,纵使玄甲在身,比这些碎石如何?
“陛、陛下……”
康德嘴唇哆嗦着,只觉得是不是有人要谋反,是不是当年洛阳宫的破事事发了。
然而李皇帝虽然神色惊讶,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状态,压制着情绪说道:“少待返转,传召江汉观察使。”
“是!”
不是要治他的嘴,破事没有事发,康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忐忑不安起来。传召张德?这是要干什么?要不要准备刀斧手?
康德在胡思乱想,送葬队伍中的两朝老臣何尝不是在胡思乱行,他们并不知道李皇帝要召见张德。
但是“忠义社”中不少人却是来了精神,更是有人小声地喊道:“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