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一刻,更不是一方一隅。全盘大局,气概非凡。
这当真是一个朝着“千古一帝”,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努力的君王。仅以臣子角度来看,房玄龄是由衷赞叹乃至佩服无比的。
可惜当世人事,并非从始至终的,他房乔是李世民的臣子不假,可也是房氏基石,妻族依仗。
心情是相当复杂的,论起来,房玄龄要比长孙无忌还要纠结一些。毕竟作为人臣表率,房玄龄要纯粹一些。当年高构点评英才,唯他与杜如晦最优,高构更是专门说起二人品性,认为是栋梁名臣之资。
如今回想数十年,竟是有些惭愧……
两位重臣勋贵,正各自伤感伤神,却听“嘭”的一声巨响,来一条巨汉,扯开嗓门就喊:“大人!大人!杜秀才找到一个大银矿!矿洞里全是银——哎呀!怎么还有别人——”
“二郎,何处得来的消息?”
长孙无忌收拾了伤感,眉眼带笑,淡然看着房俊。
门口房遗爱一脸的便秘,本来是不想说的,可这时候都秃噜嘴了,不说早晚也会被老阴货知道,索性也不去看房玄龄,直接扬着下巴道:“李景仁那小子传回来的消息,武汉这里有秘法,天气只要不差,一日就能传消息回来,那可是交州!”
关于信号机,老阴货也是知道一点的,原理什么的,他不去计较,也不会去深究。对他来说,只要能用即可,谁去用,他是不在乎的。
“噢?不是说杜正伦么?怎么会是交州?”
“航线是先去交州的,然后并合浦珍珠,一起去广州。”
长孙无忌反应了过来,然后点点头道:“金银相生,想必还有金矿?”
“呃……”
房遗爱的神情越发的蛋疼,一旁的老父表情也是难看,很显然如此愚蠢的儿子,简直跟英明卓绝的房玄龄有着天壤之别。
虎父犬子没问题,可犬子半点智慧都不加,行事作风像某个朔州老汉,要不是外貌相似,老房必然怀疑这货是不是亲生的。
“金矿倒是没有,金沙倒是不少。”
“……”
房玄龄顿时扶额,这种蠢货儿子,要来作甚?还不如杀了吃肉。
南海经营,农林水产的获利,时间上最少一年半,前期也就是收获一点稻米。然后收三季麻,或者弄几个月的海鲜,差不多就到头了。
都是天王,对行情还是很了解的,张德这般能耐,流求岛北的庄园,那也是深耕三年才有了丰厚回报,早先的投入,让长孙无忌一度以为是无底洞。
“玄龄怎么看?”
“再等等看杜正伦的消息,年入多少金银,还未知晓。若是少了,一年几万两,何必去……”
“大人!哪里只会几万两?!李景仁那小子说了,今年开采,三四万斤银子是肯定有的!明年……”
“滚!”
“大人?我还没有说……”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