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寡罢了。”
一些人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可李奉诫的观点。想要不出现赵佗二世或者林胡之流,那都是后话,是行成势力之后的事情。道路崎岖固然是让人厌烦,可也得先有了路,才能去谈这个路是平坦还是崎岖。
如果一开始就琢磨着这条路难走,却不想路还有没有,便是颠倒了根本。
“常言人离乡贱,想来到了南海到了西域,更是如此。只是,如今中国强而番邦弱,到彼处,便不见得贱,反是处处得利,只消一颗英雄胆罢了。”
众人听了,更是点头,自从大大提高了“瘴痢”环境下的存活率,南进开发的中小家族的勇气也是随之而水涨船高。只是步子不大,都是稳扎稳打,反而是长了见识的泥腿子,或者识字的庶民子弟,更加具备搏命的气概,东海南海的草莽英雄频频出现,除了王万岁、单道真这种活生生的偶像,更有现实的利益干系。
不过自从“以奴换奴”的消息传出来,加上《摩诃耶那提婆奴手札》各地印刷出版,对于天竺动荡高达国频繁失地,琢磨从中牟利的狠人,并不在少数。
“人多力量大,人多就是好事。所以不但朝廷要鼓励生产,任何中国人家,都要鼓励生产。不但要生的多,更要活得多。在中国是如此,在域外更是要如此。”说着,李奉诫更是举了一个例子,“李交州为人淡泊名利,行事却是务实。贞观十五年,广州去交州,到交州,多半还是看见汉胡混杂,交州蛮在河口时常可见。不过两年,如今广州人再去交州,便不觉如何怪异,只以为同为中国腹心,不见区分。我也不说二十年五十年,五年之内,李交州治下,汉多胡少,必成定局。”
李交州?
好些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互相打问之后,才知道说的是李道兴。有牵扯其中行市的,并非是扬州本地人,反而是建州、泉州人士。稍作解释,众人这才大为惊讶,万万没想到李道兴这个废柴,居然干了恁大事业,还很低调。
“这李道兴居然这般狠?”
“以前也不狠的,贞观十五年之前,也是安抚为主。只是十四年造大船出来后,乘船南下的江南刀客多不胜数,便改了面目。交州治所百里之内,大小蛮洞獠寨二百六七十,尽数拔除。你当跑去儋州、崖州修大堤挖矿的……是本地人不成?”
“嘶……”
“江南刀客都是穷汉,河北刀客还能讨生活,江南刀客能骑马的少,操船的反而多,家里寒酸,便是想要娶妻,还不如桑农。到了交州,横竖在家中也没甚物业,反倒是搏命搏了一块交州地出来,屋里塞个交州小娘,难不成江南乡党隔着千里万里,还能知道不成?也就保住了一点脸面……反正,也不会回转江南老家就是了。”
“你是说李道兴拿女子为犒赏?这……这不怕……”
有人小心地朝上指了指。
“怕什么?原太子左庶子也这么干,要死也是杜正伦先死。你当李道兴是豚彘脑袋不成?”
“……”
这一刻,很微妙的,《法治与社会》改头换面,俨然一副《人口与社会》的样子。